夫差思忖半晌,點頭道:“寡人明白相國的忠心,此事寡人自當派人徹查。”
於是伍員提出了自己的第二道疑問:“在固城山圍住越軍之時,當時臣與伯嚭各率左右二營,大王自將中軍,把越軍團團圍困於固城山上。那勾踐見已是插翅難飛,便使了一招聲東擊西之計,從固城山上率領5千兵馬突圍而出。臣請問大王,這突圍而出的兵馬現在在何處?”
夫差望著伯嚭,看他如何作答。
“臣啟奏大王,越國雖然向我們乞和請降,但是越國還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一個國家自然要有一定的軍力維護社會治安,不然何以成國?”
伍員有些氣不打一處,怒道:“為何越國君臣不向大王稟報此事?再說越國既然成了我們的屬國,我們便有能力維護越國的社會治安,也可以保護越國的國防,越國何必要留下這支人數不少的軍隊,而且隱瞞不報?”
對於這點,伯嚭就算口若懸河,也不好分辯,便奏道:“大王授予臣主導越國乞和請成之事,有些事辦得還不太周全,但臣以為越國君臣自願入吳為質,他們豈敢暗藏二心,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太宰的意思是說,相國提出的兩道疑問,第一在固陵一帶的越軍主力這件事情不實;第二道疑問是越國都城會稽留有5千兵馬守國是真?”
伯嚭點頭稱是。
此時夫襄奏道:“既然相國認為越國主力在固陵一帶駐紮,大王可自派使臣到固陵打探,如果此事為真,勾踐便有欺君之罪!至於會稽的5千越軍,臣以為可以讓越國裁撤其半。越國隻能擁有2千左右的兵力維護國家的治安足矣,不能私自增加兵力。大王要向越王申明此事:吳國與越國,在現在的形勢下,要製定一套完整的條約和製度,不然屬國不像屬國,君臣不象君臣,吳越之間的關係要捋清才好。”
這時伍員繼續奏道:“臣得知,越國是文種在主持國政,現在越國諸臣正在有條不紊地勵精圖治,意欲複國強兵,難道他們的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嗎?”
伯嚭不以為然,辯駁道:“相國每每誇大其詞。文種守國,自然要往好處治理,難道把越國治理得亂七八糟才好?沒有一個主政之人不想把國家治理得更好,這是人之常情,相國也會自加說辭。”
伍員見伯嚭巧舌如簧,自己總是落在下風,氣得奮發怒張,喝道:“可恨老夫有言無珠!與你這諂媚之人為伍!”
伯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有些麵紅耳赤,奏道:“相國耋老,出言不遜!臣忠心於大王,乃是作為臣子的本分,何謂諂媚?請大王為臣做主!”
夫差十分不悅,壓住心頭之火,對夫襄道:“太師德高望重,越國之事頗為曲折,如果太師不辭勞苦,可否為寡人分剖一番?”
夫襄道:“大王對越國之事要多加防範,臣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大王可以向越國君臣頒發詔命,對越國施以條款約束。”
夫差點頭道:“太師之言有理,今天就到此罷,這件事情寡人自會處理。”
於是侍衛高呼退朝。伍員雖然憤憤不平,但也隻得作罷。
退朝之後,伍員回到相府,與越朋述明此事,見吳王依然執迷不悟,伍員心內十分沮喪。但是此計不成,伍員也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