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越道:“伍員!你不必狡辯,還不細細招來!”
皇甫訥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抬起頭來,說道:“小民本來是打算和老友東皋公一起,往東去遊曆一番,小民並無什麼冒犯和違法之事,請將軍查訪明白,小民也並非什麼伍員。”
遠越再仔細看了一眼,也有些疑惑:“伍員目如閃電、聲若洪鍾,此人與伍員形貌雖然相似,但聲音低小,目光無神。難道是他一路逃亡,被風霜磨礪之故?”
正沉吟間,有小校來報,說是東皋公有事求見。遠越就讓兵士把那嫌疑犯押解到一旁,請東皋公入賬相見。
分賓主坐定,東皋公雙拳一抱,祝賀道:“老夫欲要東去遊曆一番,今日準備過關之時,老夫聽聞將軍立了大功,已經緝拿了逃犯伍員,所以特來祝賀。將軍鎮守邊關,深得大王垂愛,今日又立下如此功績,不日就可以加官進爵,老夫不可不賀也!”
遠越搖了搖頭,說道:“小將今日倒是拿到一人,相貌與伍員極為相似,隻是他還沒招認,有些細節上也還需核準,小將此時正在審問他。”
東皋公笑道:“將軍與伍員父子同朝為官,怎麼還不能辨別出真偽來?再說那伍子胥身材偉岸、氣勢不凡,特征十分明顯,難道不是很容易分辨麼?”
遠越道:“此人與子胥相貌倒沒什麼差別,隻是氣質上差距極大。小將之前見過的子胥聲如洪鍾、目如閃電、氣勢奪人;而此人聲音細小,目光遊離、又十分文弱。小將正在這裏疑惑,以為是他逃亡之路艱辛非常,所以有如此變化也未可知。”
東皋公思索了片刻,說道:“以前在郢都之時,老夫有幸見過這伍子胥之麵。不如請將軍把這人招來,老夫可以替將軍一辯真偽,便知虛實了。”
遠越大喜,讓小校立馬把那疑犯押到大帳,請東皋公辨別。
那人在幾個兵士的羈押下還在喝罵叫屈。老遠見了東皋公,便大呼道:“老友為何沒有如期赴約?何不早至韶關,讓我今日受此奇恥大辱?都是你這東皋公之過!”
東皋公見了,禁不住大笑起來:“將軍差矣!這是老夫多年的好友,名喚皇甫訥的,前些日子我們約定今日在韶關聚齊,一同東遊。因為老夫有些俗事未完,沒能按時赴約,不想他倒是先到了,所以才有這個誤會,被將軍疑為逃亡之子胥。將軍如若不信,我這裏有過關文牒在此,請將軍過目。”
說完,東皋公從袖內取出過關文牒,呈給遠越。遠越接來驗看之後,十分慚愧,就親自為皇甫訥解了繩索,給小校們交代,讓備好酒菜,為二位先生壓驚。
遠越向皇甫訥賠罪道:“今日小將識認不真,驚擾了先生,小將在這裏賠罪了。我遠越也是為了國家之事,還請二位先生別怪。”
東皋公笑道:“要說老夫這位朋友原來也是與伍員有些相像,不怪將軍。將軍為國執法,也是應該如此的,老夫何怪之有?”
遠越在軍帳中為兩位先生備酒壓驚,吃過午飯,遠越為了答謝東皋公為自己診治腿疾之恩,又讓隨從取了些盤纏送與二老作為東遊之資,親自送二老到韶關城門之外,三人各自揮手別過。
遠越回了大帳,自思道:“今日空歡喜了一場,這韶關還得嚴加看守,不能讓伍員逃過自己的手心。”於是吩咐軍將,繼續嚴加盤查過往行人不提。
再說那伍員趁亂混出了韶關,心中暗喜。真是猛虎出了牢籠、蛟龍潛入了深海。伍員正放步前行。又擔心遠越識破了皇甫訥的身份,會追趕上來,所以走得甚急。
正疾步前行間,走不到數裏,在大路之上遇到一人。伍員認得此人叫左誠,曾經是自家的私家護衛,後來伍家生變就離了伍府,聽說到了韶關這裏當差。所以二人認識頗真。伍員側身而立,低頭彎下身來捋了一下布靴,想避過此人。
不想那左誠徑直走上前來,大驚道:“朝廷緝拿公子十分緊急,邊關都在嚴加盤查,公子今日如何過了這韶關?”
伍員見不能躲避,站起來裝著有些驚奇的神情問道:“原來是左誠。好久不見,聽說你在韶關當差麼?”伍員說著話,盯著左誠,右手卻伸入衣內,握住那七星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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