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百裏春回,他原先是不願意回東燕國的,因為阿瞞說了,念兒很好,所以他不擔心,隻擔心陪著自己幾次生死徘徊的女人身上。
可是,翎萱在信裏問他:當真要一輩子過這樣的日子,把公主的情深意重,把念兒的思親之情都拋之腦後,對未來都不管不顧嗎?
若真的為了他們母子好,就要細細考慮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若是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又哪裏有什麼能力保護自己摯愛至親的人呢。
翎萱寫給他的信,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跟公主商議,他回東燕國處理雲家的事情。公主回北寒皇宮,把所有算計她的人統統處理掉,至少,不能讓翼王的陰謀得逞。
他們相約好,總有一天,會在某一處相遇,一家人團聚。
雲濤的回來,讓雲府的人高興異常,比過年還熱鬧,卻讓很多人家心生不滿,此刻正在算總賬呢。
上官府。
上官煙嵐在宮裏受到了如此大的羞辱,最後甚至是在眾人奚落的眸光中逃離皇宮的,所以這會兒跟瘋子似的,雙眼裏不但沒有一絲理智,有的是可怕的瘋狂,讓香蘭怯弱的想著自己該上前,還是轉身離去。
可身為丫鬟,她哪裏有資格離去呢。
“去,把林媽媽找來,”瘋狂的上官煙嵐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麵目有多少的猙獰,隻是覺得自己腦子都是雲翎萱鄙夷嘲笑自己的畫麵,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是,”隻要不是針對自己的,香蘭就鬆口氣,連忙轉身去找那個該死的老婆子。
若不是她回林家,自己的日子,何必過的那麼慘。嫁給苟小川之後,好日子是一天都沒有有過,甚至還要被他們給羞辱。如今,看到大小姐眼裏的狠意,她就知道,林媽媽的好日子,到頭了。
她到無所謂自己會不會被牽連,反正她現在的日子也不會好。反倒是苟小川因為自己不能有身孕,找了眾多的借口跟府裏的丫鬟牽扯不清,那老婆子又說自己是她家的媳婦,連自己的月銀都要爭要搶。
大小姐高興的時候,敲打一下林媽媽,不高興的時候,嗬斥自己不把月銀交給林媽媽,是安的什麼心思,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幹脆大家都別過了。
林媽媽見大小姐找自己,又是從宮裏出來的,想著是有什麼好事呢,就不屑的睨了香蘭一眼,說了幾句嘲弄的話,就屁顛屁顛的往主院去了,完全沒有看到香蘭眼裏的狠意,一心還想著大小姐會打賞什麼給她,心裏是美翻了,不知道自己是大禍臨頭了。
香蘭看著不知死活的林媽媽,放慢了腳步,不想自己往前湊,去找死。
“老奴給大小姐請安,”林媽媽一慣嘚瑟了,上官煙嵐也放縱了,所以隻是馬虎的請了個安,並沒有行全禮。
“誰讓你起來的?”上官煙嵐陰著臉,見她不等自己回答就起身了,立刻陰沉的質問道。
林媽媽不是傻子,也知道事情的不對勁,心裏責怪香蘭半點口風都不透露,想著等會回去之後,肯定打死那個不要臉的,臉上卻揚起了諂媚的笑容,重新又鄭重的請了安,到沒有什麼不悅的。
她再囂張,也隻是一個老媽子而已,能躍得過去誰呢。
“跪下,”上官煙嵐的心頭憋著一口氣,不想就此罷休。
林媽媽不敢反駁,心裏忐忑,也隻能是乖乖的跪下。
“林媽媽,”她上前幾步,彎下腰,捏住了林媽媽的下巴,捏的林媽媽生疼的變了臉色之後,才嘴角擰著獰笑,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當初從雲家找來的東西,是真的嗎?”
現在,除了懷疑這個,她找不出任何的破綻了。可是,雲翎萱既然知道,為何會這麼做,難道,隻是為了讓自己難堪嗎?
上官煙嵐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沒有她當墊腳的,雲翎萱的計劃又怎麼會成功呢。
怎麼會牽扯那個呢?林媽媽臉色變了變,忍著下巴的疼痛,揚聲保證說:“那肯定是真的,那東西藏的甚是隱秘,連那盒子都是上好的楠木,怎麼可能會假呢?”
上好的楠木?上官煙嵐的腦子裏猛地想起了軒轅奕說的話:你這個是最差的羊脂玉……而自己,竟然不懂羊脂玉的好壞,隻以為是羊脂玉就是不錯的。
雲家,何愁一個楠木盒子,一塊羊脂玉——雲翎萱,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嗎?為的是要把我狠狠的踐踏到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