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火車站門口。
安芷看著熙熙攘攘不斷湧進車站的人頭,輕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
過慣了山上寂靜安寧的生活,忽然進入這喧囂的地方,她果然還是不適應。
許是她的穿著實在太過特別,很快便引起了很多人駐足。
人群中有人小聲歎息。
“唉!這年頭,那麼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都來冒充修道之人了,說明這一行確實賺錢啊。”
“你還別說,你看看那些寺廟的僧人,哪個不是博士畢業,高大帥氣,人家一個月幾萬十幾萬的收入,有時候做場法事就是幾十萬,不比你這個打工仔強?”
“說得也是,你看大街上那些個尼姑,隨便一個拎出來都比你家裏的婆娘漂亮百倍,收入也絕對上乘,這年頭,尼姑都卷得不行了,所以我們這些打工仔才更要努力啊。”
那人說完,拍了拍身旁工友的肩膀,提著綠色帆布包從安芷身旁走過。
有人悄悄說道:“也不能看著人家小姑娘年輕貌美,就覺得人家是冒充的啊,說不定人家真是修道之人呢。”
……
對於這些議論聲,安芷並未在意。
她久居山上,很少下山,所以,對於幾人口中的事,還真是不了解。
她身穿一件白色女長袍,寬大的兩邊衣袖上竟繡了一幅黑色的八卦圖。
黑長的頭發用一根木質的簪子盤在頭頂,餘下的披在後背,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韻味。
這樣的穿著,也難怪會引來路人的駐足。
隻是,此刻,安芷的注意力並不在那些人的身上。
她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時正看著人頭攢動的車站入口。
那裏,有兩個黑色的東西正在移動。
她看著入口處兩個黑色飄蕩在半空的鬼魂,眼神冷了冷。
這才晚上九點多,它們竟然就跑出來作惡了,真是膽大妄為。
此刻進站口都是排隊等候的人,為了不驚擾這些排隊的人,安芷隻得靜觀其變。
兩個黑色的鬼魂挑挑揀揀,時而深吸一口氣,露出血盆大口,時而交頭接耳,似乎是在商量著究竟選哪個比較合適。
它們眼神貪婪的看著一個個進入車站的人,露出陰森恐怖的麵目。
站在它們麵前的人卻毫無察覺,隻排著隊等待著安檢。
安芷看著這一幕,悄無聲息的轉動指尖,兩道符紙像是有了隱藏功能一般,避過人群,飄到半空,然後準確無誤的打在兩隻鬼魂的身上。
等兩個鬼覺察的時候,已經被定住,動彈不得。
兩個鬼魂發出一聲嘶吼,轉過血盆大口,朝著安芷齜牙咧嘴,似乎很是憤怒。
它們試圖掙脫兩道符紙的束縛,奈何任憑它們如何掙紮,就是掙脫不開。
安芷隻淡淡的看了兩個鬼魂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這時,入口的人也進完了,隻剩安芷在最後麵。
安檢員詫異的看了一眼眼前一身白色長袍,身挎灰色布包的漂亮小姑娘。
心下雖好奇她的穿著打扮,但出於職業素養,他還是微笑著說道:”小姑娘,麻煩把你身上的包放到安檢機上。”
安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今晚十點下班回家的時候,繞過西角的那家紙火店。”
安檢員一陣詫異,似乎被震驚到,眼前的小姑娘是如何知道他平時回家會經過一個紙火店的?
她又是如何知道他今晚十點下班?
不等他從震驚中回神,安芷已經進了安檢口,而她的身後,儼然飄蕩著兩個鬼魂。
進了安檢口,她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這才轉身看著眼前的兩個鬼魂。
她眼神微冷,聲音帶著一絲威嚴和冰冷,“說,剛才你們打算幹什麼?”
兩個鬼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雖然被紙符束縛著,但還是心有不服。
這小姑娘雖是修道之人,但看上去太年輕,估摸著也隻是手裏有幾張厲害的符紙罷了,不足為懼。
兩個鬼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對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