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刀光劍影(1 / 3)

回到城中,迎麵飛奔而來一匹快馬,雅秀夫人看到馬上的騎士,不禁麵色凝重,看了夫差一眼,吩咐車夫停車,騎士來到馬車旁邊,靠著車窗和雅秀夫人耳語一番,雅秀夫人聽完後,揮手令騎士退下,對夫差說道:“大王,妾身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夫差連忙問道:“是什麼好消息?”雅秀夫人說道:“我得到下人來報,齊公目下正在稷下學宮舉行講學典禮,大王可到稷下學宮找到齊公。”夫差大喜道:“真是踏破鐵皮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我們現在就去吧。”雅秀夫人聞言卻歎道:“妾身恐怕不能陪大王了,因為妾身家裏還出了點事。”夫差聞言皺眉道:“夫人不去,寡人如何能找到稷下學宮?”雅秀夫人卻從身上掏出一卷帛圖,打開來說道:“大王這是稷下學宮的簡圖。”指著圖上靠最右邊的城門說道:“這是大城西邊的北首門,又叫稷門,學宮在稷門之下,係水之側,交通便利,且依水傍城,景色宜人,所以學宮乃臨淄八景之一,是遊人必到之處。”夫差仔細觀察著帛圖,歎道:“稷下學宮看來像個城外的小城,城牆街道應有盡有,若胡亂闖進去找齊公,等若大海撈針。”雅秀夫人指著最宏偉一組建築物道:“這是稷下學堂,乃學宮的聖殿,所有儀典都在這裏舉行,齊公必在這裏!”夫差猛下決心道:“今晚我就去稷下學宮見齊公!”雅秀夫人問道:“那大王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齊國?”夫差回道:“如果今晚能順利地見到齊公,那麼寡人明天就離開齊國!”雅秀夫人聞言歎道:“這樣也好,大王在齊國多待一時就多一分風險。我現在去為你準備衣物幹糧,明早來掩護你出城。”忽地想起一事似的皺眉道:“大王,晚上城門已關,你如何出城?”夫差一拍額頭道:“我忘記了晚上要關城門呢!”不由大感苦惱,想到下了一天的雨,城牆滑溜得緊,根本無法攀爬。忽然夫差想到自己當特種兵時候訓練爬山的方法,不禁喜出望外,對雅秀夫人說了自己的方法,雅秀夫人聽後歎道:“自從今天遇見大王後,妾身就感到大王變了一個人似的。”夫差笑道:“人總是要變得。”雅秀夫人歎道:“大王保重,明天我在臨淄南門外等你。”與雅秀夫人告別後,夫差從鐵匠那裏偷來了十把鐵鑿子。夫差找得西城牆一處隱蔽的角落,撕下一角衣衫包紮好錘頭,把一根根鑿子不斷地往上釘到滑溜得城牆上去,再學攀山者般踏著鐵鑿登上城牆。巡城兵因避風雨,躲到堡內去了。夫差借鉤索輕易地翻到城外,朝稷下學宮走去。小雨霏霏和暗淡的燈火下,仍可看出高強深院的稷下學宮位於西門外一座小山丘之上,房舍連綿,氣勢磅礴,他由稷下學宮的樹林潛至東牆下,施展特種部隊擅長的本領,翻入隻有臨淄城牆三分之一高度的學宮外牆內去。認定其中的主建築群,夫差打起十二分精神朝目標走去。接連各院的小路廊道在風燈映照下冷清清的,不聞喧嘩,遠處偶爾傳來弄蕭彈琴的清音,一片祥和。此時快到初更,大多數人早已入睡,提供夫差很大的方便。到達主堂的花園,見三個文士裝扮的人走過,夫差不想讓人看到,藏身樹叢後,豈知三人停下來談論起來,其中一人說道:“治國首需知天,若不知天道的運行變化和其固有的規律,官吏國家就像隔靴搔癢,申公以為然否?”叫申公的說道:“勞大夫是否看到小雨連綿不止,生此感觸?”另一人笑道:“申公卻是勞大夫的知己,不過我卻因為他今日鑽研荀況的‘製天命而用之’的思想,方有此語。”暗裏的夫差深切地體會到稷下學士愛好空言的風氣,豈不知空言誤國,實幹才能興邦!勞大夫認真道:“仇大人此言差矣!管仲相國提出的‘人君天地’才是我說的意思。”申公嗬嗬大笑道:“勞大夫惹出我的談興來了!來吧!我們會舍煮酒夜話。”三人遠去,夫差暗叫謝天謝地,閃了出來,來到了主堂西麵的一扇窗下,挑開窗扇,朝內望去,見房裏坐著五六個人,居中而坐的那人身穿一身王服,器宇軒昂,是個二十左右,劍眉星目的美少年,冠玉似的麵龐之上,配著有高有大的鼻子,腰間係著一把帶鞘的長劍,越發襯托著英氣逼人,豐彩奕奕。夫差猜到此人就是齊平公呂驁了。其他人既有文士打扮也有武者打扮,看來他們正在商議重要的事。

夫差正要推門相見,忽然心內湧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夫差手握寶劍,停下步來。一陣風吹來,夾雜著一陣冷森森的笑聲,夫差心叫不好,正要立即退走,已遲了一步。隻見一個白衣人昂然步進廳內,他的腳每踏在地麵,發出一個聲響,形成一個似若催命符的節奏。最奇怪的是他走的並不快,夫差卻感到對方必能在自己由窗門退出前。截住自己。更使人氣短心寒的是對方劍尚沒出鞘,已形成一股不可抵擋和非常霸道的氣勢,令他感到對方必勝的信心。如此可怕的對手,夫差還是第一次遇到。夫差猛地轉身,與對方正麵相對。這人來到夫差身前丈許遠的地方,驀地立定。烏黑的頭發散披在他那寬壯的肩上,鼻鉤如鷹,雙目深陷,予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他垂在兩側的手比一般人長了少許,皮膚晶瑩如白雪,無論相貌體型都是夫差生平少見的,比熊宜僚還要高大威猛和沉狠。他的眼神深邃難測,專注而篤定,好像不需要眨眼睛的樣子。黑發白膚,強烈的對比,使他似是地獄裏的戰神,忽然破土來到人間。夫差倒抽一口氣,問道:“你是何人?”那人上下打量夫差幾眼,說道:“我是金玄白,乃齊公麾下第一衛士。你是不是田乞派來刺殺齊公的!”說完眼直瞪著夫差。夫差說道:“我不是田乞派來刺殺齊公的,而是有事要麵見齊公,事關齊國的江山社稷。”金玄白聞言大笑道:“好大的口氣!報上名來,讓我看看是何人有如此的的口氣。”夫差說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的姓名,等見了齊公之後,你就會知曉了。”金玄白怒道:“要想見齊公,得看我手中的寶劍答不答應!”夫差知道無法善了,“鏘”的一聲拔出手中的寶劍,低喝道:“請金護衛賜教!”金玄白淡淡道:“好膽色,近十年來,已沒有人感在金某麵前拔劍,閣下可放手而為,因金某下了嚴令,不準任何閑雜人等在今晚靠近這座大堂,若有違令者,將由金某親自處決,而閣下是第一個違規者。”夫差見對方劍沒出鞘,已有雄霸天下,擋者披靡的氣勢,哪敢掉以輕心,微俯向前,劍朝前指,頓時生出一股氣勢,看看對抗對方那隻有高手才有的無形精神壓力。金玄白劍眉一挑,露出少許訝色道:“出劍吧!”夫差聞言哪敢怠慢,連忙施展出墨家劍法最厲害的三大殺招,隨著前跨的步伐,手中寶劍往金玄白疾射而去,夫差心想任金玄白三頭六臂,初次遇到如此精妙的劍式,怎樣都要采取守勢,金玄白“咦”的一聲,身前忽然爆出一團劍芒。夫差從沒見過如此快的劍,對方手動,劍芒立即迫體而來,不但沒有絲毫的守勢的意思,還完全是一派以硬碰硬的打法。心念電轉間,夫差知道對方除了劍快外,劍勢力道更是淩厲無比,奧妙精奇,比以往自己遇到的高手如嬴虔之輩,至少高出兩截。那就是說夫差絕對不是金玄白的對手。這想法讓夫差氣勢陡然減弱一半,再不敢硬攻,改以防守為主。夫差一劍掃出,“當”夫差施展渾身解數,橫移三尺,又以步法配合。勉強劈中金玄白搠胸而來的一劍。對方寶劍力道沉重如山,夫差不由得被震退半步。金玄白收劍卓立,雙目神采飛揚,哈哈大笑道:“竟能擋我全力一劍,真是痛快!對手難尋,隻要你在再擋我九劍,金某就不再攔你之路。”夫差的右手仍感到酸麻,知道對方天生神力,尤勝自己,想到也許墨子在此才能與之匹敵。金玄白冷喝道:“第二劍!”“唰”的一聲,對方長劍照麵削來,夫差感到此劍不快不慢偏偏又力道十足,夫差大為奇怪,對此劍生出把握不定捉摸不透的感覺,夫差橫下心來,咬著牙揮劍直取金玄白的小腹,金玄白冷喝一聲,沉腕下挫,準確無誤地劈在夫差寶劍上,震得夫差差點丟了寶劍。金玄白哈哈一笑,劍勢轉盛喝道:“第三劍!”當胸一劍朝夫差胸口刺來,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招,蘊含著金玄白所有的力量和精神,擁有無可抵擋的威懾力,夫差猛一咬牙,旋身運劍,底下同時飛出一腳,朝金玄白跨前的右足小腿閃電踢去。金玄白低喝道:“好膽!”金玄白的劍搶先一步往上挑起,身隨劍轉,化解了夫差的殺招,夫差心知要遭,果然左胸肋處一寒,金玄白已刺中了他。夫差左胸雖然鮮血直流,但對方劍尖入肉的深度隻有寸許,傷勢不大。金玄白大笑道:“第四劍!”夫差心生一計,詐作不支,踉蹌退後,金玄白大感愕然,夫差退至門口,突然急起持劍向齊公殺去,原來齊公等人在屋內聽到打鬥之聲都已步出門外觀戰,正好給了夫差可乘之機。夫差知道金玄白作為齊公的護衛,保護齊公甚至比保護自己性命還重要。果然金玄白看到夫差朝齊公殺去,怒喝道:“找死!”手中幻起重重劍芒,隨著衝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