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以後……
郊區公園飄落下來的葉子更多了。
道路上一些黃褐色的樹葉被清潔工人規整地掃到兩旁。
部分來不及清掃又掉落的,淺淺鋪了一層在鵝卵石走道上。
陸蔓走到約好的座椅坐下。
她坐椅旁的泥土裏還印著圓柱狀的印子,隨著兩道腳印一深一淺地向後方延伸……
【我快到了。】
樸植發來消息。距離她和樸植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分鍾。
陸蔓看了眼身後,眼神又回到走道上。
“窸窸窣窣”……
男人踩著地上的黃葉走來。
陸蔓也應聲站起:“你來了。”
“嗯。”樸植也回應著陸蔓,表情不如平時的開朗。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之間還未說出口些什麼,兩人之間似乎已經形成了某種無形的屏障。
“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麼?”陸蔓主動問道。
看著樸植的側臉,流暢的線條外加幾分冷峻的外表,仿佛已經不是她曾熟悉的模樣。
“我……差不多要回去了。”樸植低著頭說道。“最近在忙著辦手續。”
他有意不與陸蔓的視線交錯。
“所以,我住院的那段時間你都沒來看望我麼?”她反問著打趣道。
陸蔓想要佯裝輕鬆,可是這話說出口,她自己也毫無放鬆的神色。
這話就好比向嫌疑人索要不在場證明。
分明清楚知道他不會如實回答,依舊想要探個究竟。
樸植會怎麼做呢?假裝不知道她住院,還是再想編一個借口?
他會知道自己今天約他出來的用意麼……
“……嗯。”樸植垂眸,不加以否認。
似乎不準備和陸蔓袒露實情。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樸植的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陸蔓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阿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樸植的眼裏眸光閃動,不過他低著頭陸蔓什麼也看不見。
他的長睫低低地垂著,心知肚明地反問道:“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做了什麼?”
“你認識一個叫林溪悅的女生麼?”
“從沒聽過。”樸植的心驀地被人捶了一下。
“或者,換個名字……樸順,你聽過麼?”
陸蔓可以明顯得感覺到自己心髒強烈的跳動。
而隨著她問題的拋出,她還能聽到身旁的樸植倒吸了一口氣。
樸植的視線漸漸上移,他對上了陸蔓那一雙帶著幾分期待又不解的神情。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自嘲地笑了一聲,
“你都這麼問了……我還能怎麼說呢?”
樸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將雙手撐在座椅的靠背上,悵然若失地抬頭仰望著天空。
一瞬間覺得如鯁在喉,但若細究便會是說不出的哽咽。
“阿植,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試著幫你解決。”陸蔓見樸植的防備心鬆動,誠懇地對樸植說道 。
與那一雙真誠的眼睛對視,樸植恍惚間又回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陸蔓的樣子。
果敢坦率、對別人的困難義不容辭……
話在嘴邊,樸植又想起來自己現在可不是小時候那樣單純。
“姐,你幫不了我……”
樸植的嘴角勾起一個牽強的笑。
塵封的往事也隨之掀起一角——
“但如果你願意聽一個故事,我可以講給你聽……”
時間倒退回十幾年前,樸、席兩家獨大,將京城的勢力一分為二。
然而,求索欲不滿的席殷紅,認為席家的版圖不能滿足於與和樸家平分秋色。
因此,席殷紅不斷在京城及幾個臨近的城市,不斷兼並、收購和樸氏業務重合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