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情況日趨好轉,路枝也根據席主母的身體變化而對施針的方案略微調整,時間上也相應縮短了不少。
半小時後……
席主母還在床上慢慢緩神。
路枝帶上帆布袋出門,對席行晗平靜地說道:“席主母這段時間恢複得很好,結合這一次的針效,後天即可出院。”
“十分感謝您,勞煩您在這段時間奔波了。”席行晗伸出手,眼底藏著笑意。
“沒什麼,拿錢辦事而已。”路枝伸手回握,男人溫熱的溫度傳入掌心。
“路神醫上次不願收錢,這次我還想請路神醫吃頓便飯,以表感謝。”
路枝拒絕的第一個字還沒有蹦出來,柳君率先開口道:“我認為是不必了,席主母雖然病情好轉,但目前仍需要有人照看。席爺還是把時間花在醫院裏吧。”
“那不知柳醫生這兩次前來所為何事呢?”席行晗挑眉。
柳君頓了一頓,解釋道:“自此第一次聽聞席爺請來的醫生熟悉通經直刺法,我便很感興趣。
這兩次一看,我確認路神醫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後大有可為。所以我還想要和路枝私底下再多交流兩句。”
“那路神醫你怎麼看?”席行晗依舊勾著嘴角,別有深意地咀嚼柳君的話。
“我認為通經直刺法作為一種未普及的針灸方式,確實和柳醫生交流的必要。”
“嗯,既然柳醫生和路神醫都言盡於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席行晗講道。
路枝和柳君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我就等你們二人談完以後,三人一起吃頓便飯吧。”
嗯?!
柳君咂舌,這席行晗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他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還不知道他們兄妹的世界容不得多餘的男人嗎?
“我想要了解的內容較多,恐怕和路神醫聊完以後已經過了午餐時間。”
“探討的內容太多,隻怕耽誤了席爺用餐。”
路枝和柳君齊齊開口,被推脫的席行晗未生慍氣,反而輕笑起來。
他看向路枝,瞳底漾出一抹溫柔,如漫漫鋪開的海水。
“若真不便,那路神醫請還要記得忌吃生冷,不沾涼水。”
忌吃生冷,不沾涼水?
路枝詫異,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
柳君還不知道自己妹妹前不久下水救過人,這段時間很容易著涼。
以為席行晗隻是單純地口頭提醒,沒有別的含義。
“好的,那我們先行一步。”
“請便。”席行晗終於鬆口讓他們走。
柳君轉身,路枝才略微遲緩地跟上。
難道席行晗指的是那天他們下水救小男孩的事?
自察方才他的心跳因為席行晗的叮囑漏了一拍。
路枝略帶慌亂地匆匆回眸,便瞥見席行晗那抹神秘的笑。
兩人四目相對——
撞進他那瀲瀲流動著幽幽星光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