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藝術家,怎麼會開賭場?”
“你以為幹那些事的淨是些鑲金牙、戴金鏈子的?”周衍銘嗤笑,“他們隻是幹的勾當見不得光,但用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賺來的錢過日子,可能比陽光底下走著的人要光鮮亮麗得多。”
他又笑著自嘲,“再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杜程昇不總說我脫了褲子一看,泥腿子都沒洗幹淨嗎?可穿得好些誰又能看得出我從前是什麼樣的人?”
從前的事是禁忌,隻有他自己能提,別人都說不得,故而夏蒔沒接話。
周衍銘很快收起情緒,問她:“真不去看你媽?”
夏蒔搖頭。
“那我們幹些什麼呢?”周衍銘故意逗她,俯身湊近似要去吻她,被她一下咬住了下唇。
他愣了兩秒,卻沒像初見時那樣抽離,而是變被動為主動,狂野地繼續吻上去,毫無章法地啜住她啃咬,直到她鬆弛下來,仰著頭束手就擒,予取予求。
夏蒔記得很清楚,兩人的初吻就是這樣的。
那是在追債事件發生後,她向父親說了當時的情景,包括那皮膚黑乎乎的大高個是怎麼把她懟在牆上欺負的。
父親一聽,勃然大怒,調出樓道裏的監控錄像來看。
卻發現那少年當時說:“我們演個戲,你配合一點,別亂動,借一下位就好。”
然後夏蒔就尖叫著咬了上去,王八似的伸長脖子,叼著他不放。
夏蒔看到這一幕時,羞得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父親則哈哈大笑了足有五分鍾,還問她:“你不是有潔癖嗎?還能這樣?”
她當時就想跟那個壞蛋同歸於盡算了,哪裏還顧及什麼髒不髒的!
雖然那天回家她刷了至少有半小時的牙,把牙齦都刷出血來了……
“爸,你還笑!”夏蒔羞惱。
父親又哈哈笑了兩聲,“女兒這麼厲害爸爸高興啊!而且就算真的被親了也沒啥要緊,是別人做壞事,你不要苛責自己!以後有了喜歡的男孩子,也盡管去親好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注意找個沒攝像頭的地方!哈哈哈……”
夏蒔,“……”
後來父親去地下賭場還清賭債,把那少年一起帶了回來,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還諄諄教導他:“給你開的工資不高,活也不好幹,但賺得是幹淨錢,花得也心安理得。從今天起,一切重新開始,以後記得要學好。”
少年表情很倔強,回嘴道:“讓你女兒以後也學乖一點吧。”
父親看了一眼躲在旁邊偷聽的她,笑道:“你說得對,她可不乖了,以後出門在外,你多看著她一點,別讓人欺負她了。”
那少年於是就兼了一份保鏢的差事,不上班時常跟進跟出監視她。
一次她參加畢業散夥飯,地點是新晉成年人特別愛去的小酒吧,少不得也喝了點酒。
有人發起玩真心話大冒險,她輸時,選了真心話,被起哄著問道:“夏蒔,你的初吻還在不在?”
她有些茫然,反問他們:“我咬了一個男生的嘴唇,算是親了嗎?”
同學們一下炸開鍋,笑鬧著問:“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