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晚上有約了。”周衍銘道。
周灝兀自坐在椅子上，淡聲開口，“那你最好推掉，大伯要你今晚回老宅吃飯。”
他說著站起身，偏過頭看周衍銘，意有所指地說：“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倒是不用推掉，因為今晚周衍銘約的就是自家人。
但想到要帶那女人去老宅，他的臉上瞬間染上一層寒霜，狹小的辦公室裏，氣壓隨之變得更低了。
周灝喜聞樂見，正了正西服，走過他身邊時腳步稍停，低聲又道：“喜糖都安排了，也該把人帶回家吃頓飯。最好你能親自掌個勺，我一直想嚐嚐你的廚藝，聽說很地道。”
周衍銘聽出他的譏諷，雖然不明白他說的喜糖是什麼，但按著沒問，緊抿薄唇一言不發。
直到晚些時候接上夏蒔，看到她躲躲閃閃的小眼神，紅紅的耳朵尖，無處安放的爪子，周衍銘的心情才又好了起來。
車是往家的方向開的，中途他找地方停車，對夏蒔說：“去那家便利店買盒措施。”
這下夏蒔整張臉都騰一下燒紅了，“你沒有嗎？”
周衍銘，“我為什麼會有？”
夏蒔，“還是你去買吧……”
周衍銘，“不要，我怕羞。”
夏蒔，“那我就不怕羞嗎？”
周衍銘沒說話，扯開半高領毛衣，撓了撓脖子根。
夏蒔看到那邊有一小團紅暈，驟然間想起來了一個小片段，好像是昨夜自己……
總之是非常荒唐的行徑。
夏蒔又羞又氣，下車跑去便利店，裝模作樣逛了一圈，精心挑選了一包衛生巾。
到櫃台結賬時，才飛快拿了一盒所謂的措施。
回到車裏，她把東西丟給周衍銘，像扔出個燙手山芋。
周衍銘道：“幹什麼這麼嫌棄，這玩意兒是保護你的，我又無所謂，我最好不要戴。”
夏蒔覺得辣耳朵，催促道：“別說了，快開車吧。”
“急什麼？”
家裏有個跟她同仇敵愾的馮姐，回去就逗不到她了。
周衍銘從塑料袋裏取出小盒子仔細看了看，對夏蒔說：“原來你喜歡這種啊……”
夏蒔實在忍無可忍，“周衍銘！開車！”
“我不是在開嗎？”周衍銘壞笑。
那女人不經逗，別過身看向窗外，不再理他了。
周衍銘好想伸手去揪揪她的頭發，但忍住了，隻是把手搭上她的椅背。
“哎，晚上陪我回一趟老宅，表現好一點，嗯？”
夏蒔愕然轉回頭，“回老宅？”她突然醒悟，“說看我今晚的表現，是指這個嗎？”
周衍銘，“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選擇跟我……”
“我去！”夏蒔當即表態。
周衍銘無奈地笑。
到嘴的小鴨子又飛走了。
不過她往後求到他的事情還會有很多，總有機會的。
去周家是大事，夏蒔很緊張。
回家梳洗打扮好，挑了件端莊得體的過膝連衣裙，配一串點綴了鑽石的珍珠項鏈，以及同款耳釘。
又找出領證那夜收起來的鑽戒戴到左手無名指上。
周衍銘沒換衣服，還是穿著那件中領黑毛衣，拿了件西裝外套，就這樣出了門。
他親自開車，路上瞥見夏蒔一直在緊張地擰著手指，出聲安慰：“沒事的，一頓飯而已，吃完我們就回家。”
夏蒔扭頭問他：“上次的巴掌印，是你爸爸打的吧？是因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