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柒柒此時也悔得腸子都青了,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衍銘哥哥,是我錯了!是我鬼迷了心竅!我是聽說杜家哥哥向姐姐求婚了,怕姐姐搶在我前頭,和杜家哥哥結婚,帶走公司……所以我才急了……”
夏蒔聽她又扯到自己,厭惡得恨不得把那幾張紙團起來塞進她的嘴裏。
“是嗎?你要和杜程昇結婚?”周衍銘抓住重點,目光冷厲地凝著夏蒔,“那你昨晚還來勾引我,把我當什麼?”
夏蒔莫名地聞到一絲醋意。
不,不會。
周衍銘今天來,不是談生意更不是談婚事,就是來羞辱夏家的。
所以他應該隻是尋常的找茬而已。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周先生。”夏蒔極力沉住氣,“買賣不成仁義在,有話還是好好說,能不能請您移步去外麵?我爸爸養病需要安靜。”
周衍銘腳步不動,“婚姻大事,我想你爸應該也挺關心的,就在這裏說吧。”
病重的父親是夏蒔的軟肋,被他精準拿捏。
夏蒔啞然,看到父親又顫巍巍地抬起手,張嘴想要說什麼,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俯身聽他講話。
“小蒔……公司……你帶去……”
帶去杜家?
夏蒔搖頭,溫聲道:“爸爸,我和杜程昇隻是普通朋友關係,您別誤會。”
陸永康看著夏蒔平靜的表情。
她向來如此,平日裏是一種與世無爭的雲淡風輕,工作中則從容自若。
但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眸如今卻失了神采,黯淡無光。
陸永康還注意到,她的衣領內側沾了一些粉底液,而脖子上的印痕若隱若現。
早上護工跟他說,昨晚夏蒔被拍到從周衍銘的酒店房間裏出來。
周衍銘剛才也說了,夏蒔昨晚去勾引他。
拒絕杜程昇這樣的大好青年,卻去招惹周衍銘,就這麼一條路走到黑,真是傻孩子……
想到這裏,陸永康心裏一陣酸楚,哽咽著說:“小蒔……公司……你帶去……周家……”
夏蒔震愕,“什麼?爸……”
“什麼意思?”
聽到周衍銘開口,夏蒔回頭,正看到他抽出一支煙,斜斜地咬在齒間,衝她痞氣地一笑。
“是要把夏大小姐嫁給我?”
自從他回歸周家,穿得人模狗樣,裝得人五人六,身上的邪肆不羈全都收斂了起來。
可剛才那一瞬,他的眉眼間竟依稀又透出從前的少年心性。
夏蒔搖搖頭,不讓自己再去想從前的那個人。
一切都過去了。
現在的這個人,是害她遭受暴力侵犯的疑凶!
所以……
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剛才她也覺得父親魔怔了,現在一想,是她狹隘了。
龍配龍,鳳配鳳,臭魚配爛蝦,她和周衍銘正是天作之合!
夏蒔低下頭笑了笑,用力握了一下父親的手,站起身麵向周衍銘。
“病房不能抽煙,周先生,請跟我來。”
說完率先邁步,往休息室走去。
經過夏柒柒身旁時,特意給了她一個挑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