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躁動不安的少年(1 / 2)

不像冬天那仿佛能刺透鼻膜的寒風般凜冽,春風吹得手腳就像有用不完的勁兒。少年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趕走渾身的惰蟲,盯著窗外梢頭上待放的骨朵,心頭一股熱血湧上來。

“不如周末去放風箏吧!”

少年眼裏放光看向身後的一個同學說道。

“嗯”

那同學留著稍短的寸頭,手裏的筆一刻也沒有停下,隻是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反應極其敷衍。

“不是!平兒,我認真的!”

少年見自己的想法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被自己的兄弟重視,便趴近了點,又對他強調一遍。

少年口中的這個“平兒”,即江平,其人各方麵都映了名字裏的那個“平”字,對一切事物的態度都很平淡。此時依舊是漫不經心地做著既不表態度,又沒什麼含義的敷衍式回答。

“我知道。”

“行了行了,你天天就這副嘴臉,真讓人煩!”

少年明顯和江平非常的熟,可能也猜到他會這麼說。見他反複敷衍便不去在意他的看法。

少年姓劉,名白煊性格與江平正相反。不光成績比江平差了一大截,個子也要矮他半個頭。

“就你想法多,還放風箏,信不信,到時候跑兩步就癱地上了。”

兩人回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正抬起修長的腿向他們走著。

這女生叫作黃琴,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還很有氣質,實則性格極其“潑辣”。說是“潑辣”,其人隻不過喜歡滿口髒話卻從來不胡攪蠻纏。在高中,學校硬性要求學生們穿校服上學,但千篇一律的校服掩蓋不了著女生的獨特性。

劉白煊雖然說話的時候一直是不鬆一口地跟她鬥著。從神情上,也不難發現,跟誰都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樣的他,是一點都不敢得罪這位“爺”。

剛認識的時候還好,等開始熟絡之後,兩人也經常針尖對麥芒地“你來我往”。不過時間長了,從不低頭的少爺哥也自知不敵這鐵娘子。倆人的關係也就鬧成這樣了,不少人也看出黃琴就是專治劉白煊的藥方子,就經常調侃著用黃琴來壓著他

“那總不能大好的周末在家躺著。”

“不如跟我和莞莞回咱鎮上玩玩,新修的廟這周對外開放,我們也還沒去過。”

說著,黃琴拉來一個呆坐在後麵的女孩。餘莞莞和黃琴兩人來自同一個鄉鎮,因此在高中兩人關係格外好。

餘莞莞行為舉止都溫文爾雅。著裝也以幹淨明亮的顏色為主,比如淡黃、湖藍一類。女生中對她的稱呼多是魚丸啊歪歪啊(諧音)之類的,更能顯得莞莞很可愛。

誰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懶散,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江平會和滿腔熱血,閑不下來的劉白煊這麼合得來。也不理解為什麼大大咧咧,出言不遜的黃琴會和文文靜靜,溫爾文雅的餘莞莞關係這麼親密。

像我們這種小縣城的高中,比大城市的學校要差得遠。根本沒有那麼多活動啊,社團啊什麼的。有時候連雙休都要被用來周考,所以雙休對這些孩子們來說也是極為難得的。

這種學習環境,基本均勻地給孩子們施加著壓力——當然除了少部分要強且遲鈍的以及靈光卻擺爛的孩子,壓力的分配對他們是不均等 。

尤其是高中,壓力在這些學生們的青春裏隨機插入了焦慮與煎熬,這使得正處於這段青春的孩子們眼裏滿是這些煎熬。樂觀的,勉強還能用課間的打鬧消散那些消極情緒,保持樂觀的心態。消極的,則渾渾噩噩地熬著。

在後者中有的運氣不好,被壓力帶來的消極情緒打敗,患了心理疾病,別說成績了,一輩子都會被耽誤了。當然也有運氣好的,他們遇到了那些樂觀的人,被其溢出的積極情緒影響到,從而變得開朗或者樂與悲形成一種動態平衡。總之這些幸運的也能在高中熬下去。

餘莞莞就屬於這第二類中幸運的一部分。

她成績排在班級前列,但腦子並不靈光。較同層次她是最努力的,學習壓力自然是大於其他同學。

在鎮裏基本上都是親戚,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們一起上學。可是高中隻有縣城裏有,還要住宿免不了與人交往,外加這丫頭自小就內向,因此社交壓力更大

說她幸運,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在高中和黃琴一班。為了方便管理,學校把一個班的放在同一個宿舍裏,因此兩人也在同一個宿舍。再加上這三個家夥都極富有正麵情緒,在這影響下,莞莞的高中裏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