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扶,其實說是架起可能更為準確。蘇秩甚至聽見了她站起身,微不可察的抽氣聲,腿還微微顫巍著。卻勉強的站的筆直。蒼白的臉色單薄的如紙片。
沈清月勉強立住後,便低頭禮語。
“謝公主”
語氣淡淡,不卑不亢。
蘇秩挑挑眉,張揚的勾起了唇。倨傲的打量著她的臉
“你倒是聰慧”
頓了一頓,她又開口道
“那沈姑娘可知我為何針對你”
沈清月眉眼溫順
“是清月愚笨,惹公主不快。”
蘇秩沒有接她的台階。反而笑了起來,
她的惡名遠揚,哪怕現在這似是愉悅的一笑在場的侍衛個個也都不免心裏發毛。
“沈清月,你還真是守規矩的很”
這一句裏很有幾分譏諷的意味。蘇秩內心把控著自己這說話方式與原主一樣的惡毒刻薄。
一字一頓的道
“你們沈家”
說著她便冷哼一聲,“我公主要嫁也是嫁那京城最好的兒郎。你們沈家怎敢來攀我的親事”
上輩子原主心裏一直是這麼想的。現在蘇秩就要給她擺到明麵上講。
這門親事自然不是他們想攀的。她遊魂時,見過的魂太多。此事也知個五六。沈序和沈清月父親是科舉文官。母親也隻是個小門族的庶出。他們父母親卻又過世甚早。他們兩人便跟著同為文官的大伯家。他大伯官品並不高。沈序走武將,打出了名,成了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才帶著大伯家有所升官。
他們大伯母雖也是個小門族。但也是嫡女出生。對她們二人也是真的好心將養。但她卻實在不夠聰明。這親事也是她在一次長公主賞花會長公主‘無意’提及,她卻當真接下。她也許當初倒也覺這是貴定的好親事。隻是後頭不想這成了燙手的山芋,連綿的禍根。
可皇言欽定,她們是不可,不能也不敢再提及任何不滿。連我也是大鬧了幾次的,父皇也不鬆口。我這才記恨上了“攀高枝”的沈序連帶著對沈清月也怎看怎不快。
但其實,此次沈序奔前線。便已經是想到了立功後能解婚約。可惜,他前世的計劃,還來不及。。。。。
而蘇秩今日必須要順理成章的讓自己放過沈清月
“實在沒趣,我也疲乏。隻要你們家願意解除婚約。我自不找你麻煩。”
蘇秩高傲的睨著她,邊說著邊慢慢向她走近了幾步。
沈清月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卻又跪了下去。“清月惶恐”
蘇秩也知道她早已對她這個沒說出口的理由了然於心。
隻見沈清月低下眉眼,又開口便道
“公主,婚事是父母之命。”
蘇秩一下便知道了她的言外之意。我哥哥的婚事是家中長輩之意。你的婚事也是你家中長輩之意。也是皇帝之意。
蘇秩實在是感歎女主的聰明
但卻沒再開口,冷冷的看著她,仿佛有幾分氣惱。
隨而身後傳來人群奔來的雜亂聲。為首的便是剛剛的緒兒。她臉色依舊蒼白。想來為了早點趕來也隻是簡單治療了一下。
“參加公主殿下”
幾人來到跟前行禮。
蘇秩見該來的也來了。她也該適時的趕人了。
但她麵上卻隻瞥了一眼。沒有管見禮的人群。隱隱不快的冷著臉色。又看向了跪在那的沈清月
她一字一頓。帶著幾分骨子裏的傲氣與驕縱“本宮的婚事,本宮隻要自己做主”
說罷,她一拂袖,扭過頭看向人群,語有諷意“府醫,好好看看。別讓沈姑娘死在我公主府了。”
說著她大步流星的離開庭園,背影後隻一句
“秋月,送客”
在場庭園所有人都懸著心,在暴怒的公主離開後才終於落地。每個人心底都直呼佩服敢於給我找不痛快的沈清月。
但誰也不知離去蘇秩其實現在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她現在就等
等沈序班師回朝,和她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