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姑娘體弱,求您別再打了。\"
吵吵嚷嚷的哭喊聲落在耳中驚的人心煩意亂,蘇秩皺眉扶著昏沉的頭坐起身來。眼前是木雕的床和層層紗幔。手上摸到的是額角厚厚的紗布。
遊魂當久了,她已經很久沒聽過嘈雜的聲音了。一時還沒反應出狀況,她便先漠聲開口\"吵什麼。\"
秋月見她醒來,立馬上前為她束起了床簾。低著頭應道
\"是沈二小姐的侍女,要喊人去堵住她的嘴嗎?\"
蘇秩一愣,思索半晌。\"沈二小姐?沈……清月?\"
秋月點頭,\"是,她方才暈了兩次,都按吩咐給她潑醒了,現在還跪著呢。\"
蘇秩臉色猛的一變,血一瞬間凝固了一般。渾身發冷。提著裙子鞋也沒穿便急急站了起來
\"在哪!\"
秋月看著蘇秩嚴肅的樣子。不由心驚。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立馬跪了下來,喏聲。\"在庭院。\"
蘇秩此刻滿腦子隻有驚恐。
她雖是後來進入身體的。卻有著原主所有的記憶。
這原主上輩子驕縱慣了,自視清高。對於與一個相府庶子的訂婚極為不屑。雖沈序是年少有名的小將軍,卻也入她眼不得。
但沈序在外打仗,蘇秩一腔不快便撒在了他唯一的妹妹身上。明著暗著擠兌嘲弄她。偏生這沈清月是個聰明的。她其實也沒能得幾次手,
她隻覺是越發好玩,變本加厲,還把她送給了自己那殘暴的二叔做小妾。
沈序在前線聽聞了消息。咬咬牙便攻了上去。搏了一場險仗。雖然大勝,卻也死傷慘重。勝後他便拖著一身傷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屆時沈清月已嫁去有五日有餘。沈序是提著刀衝進的王府。取了她二叔的命。最後紅著眼如修羅般把麵色慘若,如破布娃娃般顫抖著的妹妹抱出了府。
他一步一步走向皇宮,身上的血口不止,近乎染紅了半條街。最後跪在宮門外。等宮人把人抬回去後,已經沒有回寰之力了。
勝仗的賞賜未至,將軍的喪禮先至。皇家自知有愧。給予大辦。把殺王侯之事揭過,給了沈清月各式賞賜。
原主被關了禁閉。等到半年她的禁閉解除之時。她出門便遇見了沈清月,她臉色慘白如紙,瘦的有如枯骨。她聽說沈清月的一身的傷也是觸目驚心,近乎沒救回來。
沈清月未看她一眼,走上了馬車。此後沈清月便消失了。
五年後,原主再見到她時。原主站在被戰火屠的如死城的皇宮外。她是階下囚的亡國公主。而沈清月作為敵國的寵妃高高在上。火光中,沈清月望著她,眼神寒意刺骨。
蘇秩頭疼,這哪是她能惹的佛啊。上一世沈清月是九九八十一種刑罰都給原主用了個遍。這不是活閻王嘛
原主作到最後,求死不能,好不容易死後,連靈魂都散了個幹淨。她可不會步她的後塵。
思及也顧不上別的了,她一個箭步衝過去拽起了地上的秋月。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