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人,蒸汽彌漫,天空中連隻飛鳥的影子都看不見,在熱浪翻滾的博茨瓦納大草原上,一輛軍用越野車正在急速奔馳著。
車上坐著五名荷槍實彈的傭兵,領頭的那人正在手中把玩著一把“廓爾喀”彎刀,他將刀尖高高指向天空,其餘四人頓時同時鳴槍,驚的遠處的獸群四散奔逃。這群無法無天的暴徒此行的目的,便是捉住那頭疤臉獅王。
在博茨瓦納草原上的各大獅群中,這頭疤臉獅王無疑是最強悍的那一頭。在獅群中,年輕的流浪雄獅通過挑戰獅王來贏得王位,戰敗的獅王則會被逐出獅群,而這也意味著它的獅生走到了盡頭。可這頭疤臉獅王在擊敗了前來挑戰的年輕雄獅後,竟然選擇了主動退位,孤身離開了獅群;在獅子的世界裏,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此地的人都說:這頭獅子的體內流著人類的血液。
而丹特士男爵對一切特立獨行的事物情有獨鍾。
偷獵者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鳴槍,必然需要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很快,兩輛載著全副武裝的巡護員的吉普從側翼包抄了這群傭兵,其中一輛車打開喇叭,向犯罪分子們發出最後的警告,也就在此時,一枚進攻型手榴彈被一名傭兵甩入這輛車的車底。轟的一聲巨響,整輛車被送上了天——這群傭兵對生命的漠視已經到了極點。
隻有丹特士男爵才會雇傭這樣的惡魔。
草原上驚心動魄的角逐開始了,一前一後的兩輛車飛速奔馳著,滾滾煙塵中,機槍狂響,震耳欲聾,高速射出的子彈深深嵌入厚實的車殼裏,此刻,生命就像平靜水麵上漂浮的氣泡,每一瞬間都有破裂的可能。可是正義似乎總得不到命運的眷顧,巡護車的司機不幸被擊中了,車子翻進了一旁的水溝裏。傭兵們放聲歡呼起來,恣意地戲弄著這個世界。
很快,他們發現了那頭疤臉雄獅,麵對一群泯滅了人性的人類,老獅王幾乎無力反抗,很快被麻醉針射中,沉沉的砸在了地上。
不到一天的時間,疤臉獅王就被從非洲運到了意大利,擺在了丹特士男爵的麵前。
丹特士男爵,意大利艾希曼家族的家主,掌管著意大利最大的黑幫組織,他是一個對毀滅的熱愛到達了近乎瘋狂地步的人:亡曆四十二年,他組織恐怖分子自殺式的轟炸了美國自由女神像;亡曆五十六年,他策劃縱火焚燒巴黎盧浮宮;亡曆八十八年,他手下的一隊雇傭兵潛入神農架大肆捕捉屠殺珍稀動物,給中國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害;次年,他又在埃及胡夫金字塔的石縫裏埋下了近一萬顆原始黑火藥炸彈,所幸被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可估量……
他怎敢如此喪心病狂?
人與之間的關係因利益而交織在一起,他很清楚這個不變的真理,所以無論他做了什麼事,總會有一百種方法保住自己。但更重要的是——他,艾希曼·丹特士男爵,是世界級恐怖組織“Dark World”的“漆黑十二席”之一。
此時此刻,丹特士男爵想要馴服這頭疤臉獅王,他將它關進了自己城堡的地牢中,聘請了眾多專業馴獸師馴化它——可是他小看了這頭畜生。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疤臉獅王不停歇的撞擊著牢籠,撕咬著一切妄圖靠近它的人,並且,它選擇了絕食,被逼無奈的馴獸師們隻得用機器將食物灌入它的胃中。漸漸的,獅王健碩的軀體變得瘦骨嶙峋,頸上的鬃毛大片大片的脫落。人們開始議論:這頭獅子的體內流著麻雀的血液。
終於,丹特士男爵的耐心耗盡了,他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下達了一道命令。不久,一盤煮熟的獅肉被端到了他的麵前。
鬣狗啖食著獅子,人們痛苦地閉上了眼。
在丹特士男爵城堡外的街角處,一個漆黑的身影站在夜色中,目光如炬,穿破黑暗,直直地盯著丹特士男爵那扇亮著的窗戶。
“就從你開始吧。”
他的名字叫做喬治·威廉姆,一個將會使這個黑色的世界改頭換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