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在過,蘇見又開始折騰煉鐵的事情。
苦命的哥哥因為蘇見的折騰,每日白天砍柴,傍晚歸來還得給她敲礦石。
沒辦法,奶奶需要織布,母親也需要織布,搓麻,做飯,洗衣。父親又還在外麵打零工,所以就隻剩關大劍一個能壓榨。
誰叫家裏就他一個人有著力氣且能做這樣的事。
磨磨蹭蹭的,做了一個月多,柴火填滿了大半間廚房子,礦砂也敲了滿滿一筐子。
就在哥哥,關大建以為自己可以歇兩天的時候。他的怨種妹妹蘇見,又開始嚐試燒炭。
他被迫砍柴疊柴而後用泥巴封起來,按照妹妹的步驟,一點一點開始燒炭。
好在第一批碳出來之後,蘇蘇這個怨種妹妹,總算還知道心疼他哥哥,帶上起火工具便去了林子。
因為要在林子起火,麗娘擔心他倆控製不住火勢。隻得放下手頭的事,跟著兒女倆個一塊去。
炭火終歸是要找那種大塊的木材,所以他們瞄準的,是跟之前一樣的枯木。算不上一整棵,至少是那種有手腕粗的粗枝。
因為省時間,在哪砍樹在哪燒。所以在砂鍋窯的間隔裏,他們連枯樹樁子都沒放過。
過樹樁子,但是沒拿來當火燒,而是預備當做柴火一樣,整棵抱回家去了。
燒炭是需要守夜的,兩個小的到底還頂不了大事。所以每天下午,麗娘背著樹樁細柴回家的時候,關李氏便會借著送飯來看孫兒。
而後,關李氏便會牽著小蘇見回家。麗娘跟關大劍則留在林子裏,搭著窩棚,輪流守夜。
因為麗娘往往從上半夜開始睡,天蒙蒙亮醒來。而關大劍熬一晚上,淩晨叫醒母親,自己開始睡,一睡就到上午十一二點,關李氏送飯的時候。
睡眠倒也是足的,隻是睡不太好。隻是地麵的草鋪得再厚,也比不得家裏的床舒服。
枯樹的位置不定,每次燒好都得換地方。
一大家子忙碌幾天,終於砍伐到第六棵枯樹,把枯樹燒成碳之後,才算終結了這番連軸轉。
麗娘感覺自己這通忙活,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兩根。隻是欣喜自己獲得了燒炭的手藝,哪怕疲憊也樂嗬嗬的。
倒是關大劍,還不知道要技術的年紀。回來就來,就嘟嘟囔囔的,背著長輩捏了兩下冤種妹妹的臉頰。
一部分木炭碾成粉,把碳粉跟礦砂加適量的水團成一塊曬幹,直到到團完整框礦砂。
等到礦沙團子幹透,小窯便再度開張了。
底部放滿木炭,頂部放砂團,而後開始生火。
這火是需要時時關注的,時不時在窯裏的木炭減少,就得繼續加碳。反複到所有的礦砂變成液體。
等窯停火,已經冷卻的不規則黑色塊狀物體被拿出來,關家就收獲了一塊粗糙的生鐵。
礦渣蘇見也沒放過,仔細把裏麵的小鐵珠摳出來,細細碎碎的,用她喝水的杯子積攢的一茶杯。
實驗打鐵的時候,用的就是這些小鐵珠子。
用熟陶粉做了一個模具,因為隻有一小茶杯,所以隻做成了小鏟子的模樣。
模具裏放好鐵珠,而後把模具放到窯裏,再度生火燒製。
沒多久,一張成人巴掌大的細長鋤就成型了。
最後的步驟自然是磨鋤頭。不隻是開刃需要磨,連帶因為鐵柱子太多而溢出的邊緣,也需要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