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邢野心中大駭,雖然他已經知道結果,當聽到讓他去的這句話時,他還是感覺到異常驚懼:“我和蝮蛇?”
看到奈良世沛依舊麵無表情,他又恐又急道:“難道你的意思是就讓我們兩個人進去?”
奈良世沛嘴角微微上揚,不經意間戲謔的笑了一下:“怕死的中國人,你認為僅憑你們兩個人,能有什麼作為?”
邢野雖然被譏諷,但是心中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因為眼下再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了,一旦惹怒了這群日本人,自己的下場......
想到這兒,邢野有些遲疑道:“那奈良先生的意思是?”
“你們兩個要隨我們一起進入荒林。”奈良世沛緩緩轉過頭,口中日語喃喃道:“至少你們還有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吧。”
幾十人的隊伍以一種不尋常的排列方式進入了荒林,邢野和蝮蛇兩人則跟在後麵,同花開院秀吉並排前行。
這群行進中的日本忍者,感到非常好奇,他們時而左腳重、右腳輕;時而右腳重,左腳輕;時而還會兩腳同時踮起,貼著地麵向前蹭過去,好像滑行一般。
邢野看得好奇,朝著一旁的花開院秀吉問道:“秀吉先生,你部下走路的方式有些不尋常啊,是不是有什麼門道說法?”
花開院秀吉看也沒看邢野,淡淡道:“這是我們花開院家族傳承下來的一套行走陣法,可以一邊行走一邊布陣,驅逐鬼魅,保留真我之用。”
“你是說...鬼魅?”邢野心頭一緊,打了個寒顫。
身為黑幫老大,唯我獨大的思想自然始終滲透內心,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對於未知的事物就不抱有恐懼,相反,他們越是獨大,越是對離奇之事充滿恐懼與向往,求神拜鬼之事屢見不鮮,府中供奉關公的更是比比皆是,眾人如此,邢野也不例外。
邢野府中就供給著一座巨大的關公神像,每逢出門辦事或是喜喪壽宴都不忘上柱香以求關老爺保佑,然而,他越是如此,也就越相信有關老爺的存在,越相信關老爺的存在也就越相信有鬼神邪魅潛伏其中,也正因為如此,雖然他對荒林中藏有秘寶一事早有耳聞,可礙於荒林的離奇傳說,自己又不敢涉身其中,隻得對部下、外人稱:不碰那晦氣。
而近幾年,邢野的事業風生水起,也造就了他窮極奢華的性格,觸動了他坐享其成的心理,慢慢的,他也就忘記了荒林秘寶這一碼子事兒,畢竟就算真有秘寶,多半也是有命拿沒命享。
誰知造化弄人,邢野的兒子竟然被人殺害,惱羞成怒之下,他也顧不得什麼忌諱,與那些抱有目的的日本人聯手,打算深入荒林,找到能救活自己兒子的秘寶。
結果便有了今天這一幕,邢野雖然有心打退堂鼓,可是江湖經驗告訴自己,如果隻身離開,想必凶多吉少,這群日本人才不會留著自己這個活口對他們形成威脅,相反,如果以身涉嫌,僥幸尋到秘寶,說不定還有八成把握能夠全身而退,畢竟目的已經達成,也不會有誰對一個再也產生不了威脅的人動殺機。
花開院秀吉掃了一眼邢野,見他表情變幻莫測,嘴角一撇,不屑道:“邢野先生怕鬼?”
聽得此話,邢野回過神來,燦燦的笑了一下,道:“也說不準怕不怕,總歸是沒見過。”
花開院秀吉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輕蔑,這個邢野也不過如此,在這種時候,還不忘給自己找麵子。
看到花開院秀吉的笑容,邢野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隨即帶著蝮蛇,跟著隊伍,向著荒林走去。
月色剛好偏下,已是深夜,正片荒林寒氣森森,好像一張猛獸的大口,準備吞噬即將冒犯進入自己嘴裏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