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院秀吉的身影在樓下出現,數輛豪車同時閃過車燈,原本毫無動靜的車群瞬間啟動起來,轟隆隆聲不斷,重裝待發。
邢野和蝮蛇看著這個場麵也都略微吃驚,再大的陣仗他們雖然都見識過,不過在他們出動之前,根本就想不到花開院秀吉手下的這些人早已經候在這裏,更想不到的是這些人隱藏的如此之好,就連自己和蝮蛇都沒有發現半點破綻,隻當做是酒店的普通消費者留下的車輛,竟然全沒注意到車裏還有這麼多人。
看著花開院秀吉的手下,再看看自己的手下,邢野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和花開院秀吉的差距,自己這一方完全沒有和花開院秀吉相提並論的資格。
自己這一方,說好聽的隻能算是散兵遊勇,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幫痞子,而花開院秀吉那邊,無論是行動亦或是服從命令,個個都是整齊劃一、訓練有素,雖然仍未上戰場,不過已經是高下立辯。
邢野歎了口氣,帶著蝮蛇上了車。
一路上,邢野都在沉默。
他在思考,在掙紮,在擔心,無論是這凶煞未卜的荒林還是自己這個幫派的未來,這種事情是邢野做老大這麼多年裏從沒想過的,可是如今卻又不得不想的。
“難道我邢野貯存了這麼久的實力真的就這麼差勁兒嗎?”邢野第一次捫心自問。
自從邢野脫離了自己的老主子之後,就一直混跡在中坪區,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頭目,不斷地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實力;不斷地勾起爭端,蠶食周邊小幫派的力量和底盤,一直到最後,掌控著中坪區的整個繁華地段,成為了中坪區首屈一指的黑幫老大。
整天紙碎金迷、前恭後鞠的日子使得這個中坪區繁華地段老大的意誌逐漸消沉,酒氣淹沒了他的野心,美色遮掩了他的眼界,很快,他就忘情的沉溺於這中生活之中,無法自拔。
即便是自己的兒子被殺,自己的夜總會被砸,他依舊好不自知,但是,當他看到花開院秀吉的時候,他終於有所悟,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甚至不足一提。
“難怪當年老主子聽說我分離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邢野自嘲的笑了一下:“原來我那點實力,根本不值得他動一下眼皮。”
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被飛速落在身後的喧囂城市,車子行駛向一個隱蔽、幽深的方向。
兩個小時時間過去,車子停了下來。
邢野抬起頭,車窗外麵滿是茂密的樹木,在夜幕之下,顯得那樣的幽閉與隱秘。
蝮蛇打開車門,邢野下了車。
花開院秀吉站在不遠處,正凝神觀望眼前的這片密林。
除了較一般樹林更為茂密之外,林子裏還有一層濃濃的白霧繚繞,好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白色紗布,輕柔的籠罩在整片林間,看似極美,卻常常叫人感覺陰冷可怖。
看著眼前的荒林,花開院秀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隻是這層笑意裏帶著冰冷。
他對著緊跟自己的奈良世沛低聲嘀咕幾句,奈良世沛木然的點了下頭,而後轉過身,衝邢野和蝮蛇擺了擺手。
邢野和蝮蛇幾步來到奈良世沛身前,奈良世沛道:“讓你的人進去。”
“什麼?”邢野滿臉驚疑,當他再次聽清奈良世沛的話後,突然有些憤怒道:“為什麼,為什麼我的人先進?”
奈良世沛看了邢野一眼,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冷冷的問:“進不進?”
看到奈良世沛毫無情感的眼神,邢野突然全身一顫,退後了半步,不過很快,他就不再去看奈良世沛,轉而幾步走向花開院秀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