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王爺,隻有恭程中途離開了,他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府裏奴才,隻不過他本人嗜酒愛賭,上個月在錢記賭坊賭輸了八百兩銀子…”
南宮哲不緊不慢的喝著茶,看著地上跪倒的人,樣子是熟悉的,他從小身邊有無數人噓寒問暖。
可終歸有人能在他腦海裏留下些蹤跡。
就比如眼前的恭程,從晉王府開府就一直跟著他,父母都是母妃莊子上的人,開府幾乎是全家都在晉王府。
便是如此之人,都能輕易的背叛自己。
“王爺,這是在他房間裏抄出來的,整整六百兩。”
“不是欠了八百兩賭債麼?”南宮哲戲謔的問道。
跪倒在地,涕泗橫流的恭程不斷磕頭,腦門全是血:“回主子,是奴才糊塗,一時豬油蒙了心,求主子饒了奴才吧,奴才真的知錯了,奴才寧願斷了這隻手!”
南宮哲不怒反笑,“不至於斷手那麼嚴重,本王隻是好奇,為何隻搜出來六百兩的銀子。”
恭程吞吞吐吐,終是承認道:“隻還了二百兩的利息,這六百兩本打算翻本的……\"
\"原來如此…”南宮哲了然一笑:“本王還以為你將賭債還完了,還剩下六百兩。鬧了半天,是隻有八百兩。”
說著他上前一步,一腳將恭程踹倒在地:“本王的命,本王的命就隻值區區八百兩?”
他隨手將桌子上的茶壺砸在了恭程的身上,“本王身邊隨便一個茶壺都值八百兩,本王不如一個壺?”
雲景:……
哎呦我滴個娘耶,現在是糾結王爺身價值多少兩的時候麼?
哪怕值一萬兩,就該背叛王爺?
“王爺明鑒呐,那人就說隻要將王爺走過的路,沿途標記一下……哪曾想賊人膽大包天……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標記?”南宮哲一腳踩在恭程臉上:“你當是狗,還標記。”
他用腳攆了兩下,瞬間覺得索然無味:“本王還記得三年前,你妹子被人糟蹋了,一時想不開,投了井。”
恭程連連點頭,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和著額頭滴下的血,顯得格外的滑稽:“奴才不敢忘,是主子給奴才做得主,將罪犯繩之以法,還讓人將他命根子給斷了,嗚嗚嗚嗚,主子大恩大德,奴才知錯了,主子行行好,就饒了奴才吧……”
“來人,將恭程三隻手指剁了,將他們一家老小逐出晉王府,發賣了。”
他說完,轉身要走,大腿被恭程死死抱住:“主子,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道您極其護短,千錯萬錯都是小的錯,求求您放過奴才的爹娘吧……”
南宮哲臉已經恢複了平靜,看恭程的眼神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不錯,本王的確極其護短,隻可惜,本王隻護本王的人。”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風吹落了一地落紅,往日裏妖妖嬈 的院子,此時零落滿地。
天邊一個炸雷響起,接著豆大的雨點砸嘞下來。
“王爺,打傘——”雲景追在身後,將傘撐在他頭頂,這時外院再次跑進一人跪倒:“啟稟殿下,屬下得到消息,今日永平公主將寧少師推到了水榭中……”
南宮哲此時已經被雨打濕了肩膀,他最不喜的便是下雨天,淅淅瀝瀝又磨磨唧唧,腦海裏還在想著恭承曾經替他挨過刀。
那一刀深可見骨,還有一次狩獵,他不小心遇到了熊,關鍵時候恭程將他推開,一刀戳瞎了熊眼……
零零總總,他心緒煩亂,沒好氣的問道:“落水就落水,出人命了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