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許何兮身體不適,冷綰青堅持要帶她提前離開。
許何兮住的地方要穿過一段小巷,冷綰青將車輛停在小巷口,陪著她走路進去。
“不用麻煩你了青帝,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許何兮不願麻煩他。
但冷綰青堅持:“沒關係,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冷綰青緩緩的邁著步子,許何兮緊跟隨他的步伐。
“辛苦你了。”
短短的路程,卻足足走了近半小時。
許何兮微笑著向冷綰青致謝。
冷綰青從未如同現在這般緊張期盼,短暫猶豫而後堅若如磐:
“許何兮,不辛苦。”
又伸手拂著許何兮的頭發揉了揉:
“誰讓我喜歡你呢。”
許何兮的臉由白到粉,再由粉轉紅。雙手扣在一起,手指纏繞。
冷綰青眼裏的柔情幾乎要將她融化。
許何兮落荒而逃:許何兮,沈施尤死了,你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呢。
冷綰青沁人心脾的聲音在身後慢慢回響:
“許何兮,不用急著回答我!”
午夜時分,有人戴著一頂黑色帽子,跨著手提袋隱沒在夜色闌珊中。
許何兮拉了拉帽子,讓帽簷更低一點,在曳頂樓來回踱步。
記憶中浮現弟弟蒼白的臉和懂事的模樣,為了弟弟,別無他法。
“吱呀。”許何兮推門而入,卻並沒有發現男人的身影。
“墨總?”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出聲。
看來墨冥睿是真的沒在。許何兮剛提起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一點。
殊不知,此刻裏屋的某人正通過監控將一切收入眼底。
她交握的雙手,緊蹙的眉頭,和臉上隱忍的猶豫。
“等不盡花開,等你一生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來電顯示:墨冥睿。
許何兮的手指在接聽鍵上停留,久久不能落下。
直到音樂響到第三聲時,趕緊按下接聽。
她有些怕了。
依著墨冥睿的脾氣,不接電話隻會讓他更加惱怒,他的手段她可是領教過的。
“脫。”
男人的嗓音傳來,如同天籟,卻冰冷刺骨。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男人開口催促。
許何兮白皙的手指停留在第一顆紐扣上,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一顆,兩顆…
在解到第三顆紐扣時,眼淚再也忍不住。
一顆顆淚珠似斷了線,相爭相搶的掉落,重重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許何兮,不想脫就滾吧。”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明顯的不滿意。
許何兮拿起包包就要起身,但隨後身體一顫,跌坐在地。
她清晰的聽見了男人的最後一句話:
“九扶觴已經答應了,半年後就可以手術。”
許何兮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墨冥睿是商人,商人,從不會心慈手軟。
她認命。
纖長睫毛上的水霧還未散去,身上的衣衫已然落地。
如果說委身於墨冥睿,隻是心有苦澀,那麼此刻,便是心髒撕裂般疼痛難忍。
“全部脫掉。”男人冰冷而不留情麵。
許何兮,背叛的人,得下地獄。惡毒的人,得下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