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命的二丫啊,你不要丟下娘。”
“姐姐,嗚嗚嗚。”
林蕙在孩童的哭聲和婦人的抽泣聲中緩緩張開雙眼,腦袋還隱隱作痛。
“我這是在醫院嗎?這個女人是誰?還有這個小孩是誰?”
一連串問號在腦袋裏炸開,腦袋更疼了。
“姐姐?二丫?我弟放假了?我什麼時候又叫二丫啦,這到底怎麼回事?”此時的林蕙腦袋除了疼,還有懵。
“呃…”林蕙一張口,嗓子沒有那麼幹,甚至還有一點苦,應該是喝了湯藥的緣故。
床邊站在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婦人,婦人下首站著個黑黑瘦瘦的男孩,七八歲大的樣子。
隻是這也瘦得太不成樣子了吧?跟電視上看到的難民似的,自己的弟弟也瘦,但也沒這麼瘦吧,這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男孩看到林蕙醒了,驚喜道:“姐,你醒了,太好了。”
婦人也道:“二丫,你沒事了,可嚇死娘了。”
土得掉渣的小名,又成功把林蕙整撅過去了。
記憶如潮水般襲來,腦袋都快炸開了!
疼!要不是沒力氣,她早就暴走了。
終於,又如潮水褪去搬,風平浪靜。
林蕙費力的從床上爬起來,眼珠子轉了轉,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
真是家徒四草啊,可不是草嘛,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個茅草屋!
不帶任何泥土的純茅草屋,要是刮點大風下點大雨,能直接給掀飛那種!
她身下睡的床也不算床,隻是用幾塊薄板子簡單的鋪了一下,好在被子雖然破舊,卻洗得很幹淨。
屋子裏其他角落還有兩張這樣的床,草屋中間有張破桌子,三張小矮凳也是高低不穩的。
林蕙心裏感歎道:“這怕是連窮都算不上吧,這叫一貧如洗。”
不過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每能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太挑了老天爺又把我這小命收回去了怎麼辦?
這具身體的主人跟自己同名同姓,小名卻叫二丫,作為家裏唯一識字的人,家裏幾個孩子的大名都是林有貴取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拋妻棄子的人渣老爹現在到底去了哪裏。
說來話長。
昨日裏林蕙和林起耀去土地裏挖野菜,在地上蹲得久了,乍然起身,眼前一黑,剛好又是站在土坎邊,便順勢滾下坎去了。
這坎雖算不上特別高,但這坎底卻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
林蕙滾下去就正好磕到了石頭上,腦袋頓時就見了血,人也昏了過去,嚇得林起耀一路哭啼著回家找親娘何氏。
何氏把人背回去後,就去請了郎中來給她看了傷口和開了化瘀血的藥,付了藥費與診金以後,讓這本來就貧困交加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