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偷偷抬頭去看皇帝,上麵那明黃色包裹下的老爺子麵色黑的跟外麵的天空一樣,金匣之盟,果然也是卡再他心頭的一根刺,指示不知道這老爺子將來要將皇帝的位子交給誰,難道是他的侄兒趙德昭的兒子?這柳拂衣卻怎麼就給他那麼維護?
指示手下威脅皇帝,有不臣之心,這兩個罪名比天還大,趙廷美此時漸漸後悔起來,今夜剛接到柳拂衣沒有給刺殺的消息之後,聽說佘太君向金鑾殿而來,便他也計算著皇帝不會這麼早拿他開刀,太子的位子還空著,那麼要當著太子的麵殺掉至少廢除自己的尊貴才能有震懾別的有不臣之心的皇族子弟,今夜,最多不過扯皮罷了,最好能將禁軍與殿前馬軍步軍司拿到自己受傷,卻哪裏想過敢將天都捅個窟窿的柳拂衣將金匣之盟撤出來。
“嘿,魏王殿下,我的上一任殿前馬軍步軍司統領,正在加緊救治呢,我走之前他跟我說過一句話,說他是被逼的,說隻要我能答應他一個條件,便他醒來之後要跟我說一些很要緊的東西,我看魏王殿下雖然是老了,但脾氣還是這麼嫉惡如仇,不如待會兒下朝之後,咱們一起去看看他,畢竟他下了這個位子,要去你魏王的治下辦事呢。“眼珠子一轉,老爹的火氣上來了,趙廷美的爪牙也不跟咱囉嗦了,那就再乍你一下,便他悠悠說出這句話來。
趙廷美霍然將噴火目光向他雙目狠狠瞪過來,心裏咯噔一下,但見柳拂衣麵色坦然渾然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片刻那一瞬不眨的目光根本沒有撒謊的跡象,心下便有些慌張,終於受不住柳拂衣厲芒與殺機的眼睛,默默轉過頭去。
“怎麼回事?程煥怎麼了?“皇帝眉頭一皺,當皇帝的最不喜歡舊識有自己不知道的實情發生而大臣們都知道了,那是這天下不受自己控製的前奏。
“老爺子放心啦,不過這個家夥好像是誰指使來殺我小柳,不過給我不小心一槍放翻了,受了點重傷,明天便能安好。”柳拂衣嘿嘿地笑,你一腔準備好要把老子兵權奪去的陰謀,比不上這個迎頭而來的打擊,要唱戲這天下還沒有人能看破老子的心思,趙廷美啊趙廷美,我們父子聯手,不信這一次你還不大出血。
砰,皇帝的手砸在龍椅扶手之上,這程煥,素來沒有跟趙廷美有過來往,本以為他是個純粹的軍人,卻再他卸任之前自己勸勉他好好幹,趙廷美要將他調到自己的治下去時候,這廝還表現出一副去當臥底的樣子,誰料想這麼大膽。
“那你……”可就這麼一個親兒子了,千萬不能有啥事。
“嘿嘿,我小柳哪裏能那麼脆弱,皮毛都沒傷到,不過今兒上殿,我老惦記著一件事,舊識老爺子答應我的一頓好吃的,明晚我可真不吃東西就來了哈。”扭了扭胳膊,表示自己果真沒有什麼實情,皇帝老爹剛放下心,便他“很不放心”叮囑起來。
“君無戲言,有你好吃的。”沒事就好,皇帝放下心來,便將目光落到趙廷美頭上去。
“老爺子等等,那啥,開封府二知府叫陳堯叟的家夥,小柳要問他說說話,老爺子,能行不?”趙廷美暫時不能動,那陳堯叟總可以吧?再說了,包大人的三把銅鍘,沒有去開封府就不能有,咱得成全人家。
“嗯,陳堯叟,你且出來罷。”禁軍的一千將士給開封府拿下,刺殺柳拂衣定然便是在他去開封府討要手下的時候,陳堯叟,今天下午便再開封府坐鎮,丁謂卻是沒有參與的。
柳拂衣扭頭去看,四十餘歲的樣子,從群臣重有些不安挪動步伐走出來,看樣子是個還算的上俊美的中年官員,腰間金魚袋手中象牙笏板,賣相是不錯的。
“嘿嘿,陳知府,接下來是你自辯的機會,我可能不會讚同你說的話,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咱們,就這麼開始罷!”柳拂衣緩步按劍便到了那低頭不敢向陛上去看一眼怒火衝天皇帝的陳堯叟壓迫過去,緩緩而沉重的腳步聲,直令那正三品的文官噔噔向後倒退。
“朕給你機會,你自辯罷。”兒子殺人放火,老子自然要煽風點火,皇帝高高在上,不時從焦急起來的趙廷美身上轉到陳堯叟身上的目光,便似再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