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丫頭日後要隨您進京,常伴您左右也得學禮儀,不然日後隨您去其他王府侯府恐有了差錯惹人笑話,您累了先歇歇,我教教她,您也再看看?”甘嬤嬤溫聲對郡主道。

“甘嬤嬤,你教吧。”郡主對甘嬤嬤怵的慌,隻要別讓她學,讓誰學都行,讓她祖母學都行。

甘嬤嬤看郡主不反對,便把之前教過的適用於奴婢動作教了一遍給翠竹看,翠竹隻一遍便做的十分標準,甘嬤嬤心下一陣感歎:所謂禮儀大同小異,有些隻在細微處又些微差別,教了這麼多天,丫鬟都看會了,郡主竟然還不會,這殷婆子真該死,把好好的皇室血脈教養的愚不可及。

翠竹也不是個資質多高的姑娘,可她心裏想著以後去了洛陽,什麼都不懂不會是不行的,有王府的嬤嬤親自教導,跟在郡主身邊多看多學些,以後也能有個好前程。

故而,甘嬤嬤教郡主時,她就多留意了些,晚間無事也在自己屋裏練了多日,如今甘嬤嬤再親授,就很容易上手了。

看著丫鬟做的像模像樣,態度十分認真,與郡主的潦草敷衍一比,更讓殷嬤嬤心裏不爽。這個翠竹看著一副老實像,實則十分有心機,嫌郡主的腿不夠粗,還想通過王妃的心腹去傍上王妃,用心險惡啊!

正在努力學習婢女禮儀的翠竹感到有一道寒芒射在自己臉上,嚇得她一哆嗦,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跌在地上,一抬頭,果見殷婆子立在郡主身側陰惻惻的盯著她。

她猛然想到,郡主學不好,她自己卻在甘嬤嬤跟前現眼,是想將皇室郡主比下去嗎?

甘嬤嬤看到翠竹臉上的驚惶,又瞥到一旁殷婆子不懷好意的盯著地上的翠竹,也明白了什麼。

她原本想著抽空教教小丫鬟,多學些禮儀也是對郡主好。郡主看一個普通人家買來的小丫鬟都能做好禮儀,可見禮儀並沒有多難。

再者,郡主看到一個小丫鬟都能做好,興許鬥誌被激發,做的比小丫鬟還好,她也能輕鬆些。

可她想岔了,看殷婆子的麵相便知她心眼太多,萬一晚間她回去再在郡主跟前挑唆幾句,這小丫鬟恐怕少不得一頓責罵,思及此,她厲聲喝道:“這套動作有那麼難嗎?你竟然還摔了?日後,讓你去跟晉王回話你也這樣失禮?”

翠竹聽了忙從地上爬起來跪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被殷嬤嬤的眼神嚇到了。

看翠竹匆忙從跌坐的姿勢變成跪著也不拖泥帶水的利落,可見她平時應是個機靈的,甘嬤嬤想著好好教導,假以時日,做個貼身大丫鬟也不是不可,如今先讓她免了今日的災禍吧。

“別人見了不會認為是你失禮,隻會認為是你的主子不會調教人,在府裏惹人笑話也就罷了,傳出府去,讓別人對著咱們郡主說三道四豈不是你的罪過?”甘嬤嬤順道敲打一下殷婆子,讓她進了洛陽城,別給郡主惹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