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一下比一下發狠,柳思薇連續不停的撞,頭部頓時鮮血迸濺。
隔著門簾,她表情猙獰得發狂:“沈驚晚,你為什麼就不能讓給我?!”
“思薇,你別這樣,娘心疼啊!”
“思薇,你冷靜一點,哥哥在,哥哥會幫你的!”
房間裏,沈母和沈焱著急又心疼的攔著柳思薇。
沈驚晚凝望著,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戳了一刀。
而裴溪故也猶豫了。
他鬆開了握著沈驚晚的手,目光閃躲:“驚晚,你信我,我隻會娶你。”
隨後他就折返,打橫抱起柳思薇進了屋。
沈驚晚知道,這一刻,他們之間最後的一絲情意也沒了。
而後,沈焱衝出來,火冒三丈直接給了她一巴掌:“沈驚晚,你還是個人嗎?非要把思薇逼死,你就高興了!”
沈母在屋內哭著心疼柳思薇,這會還不忘扭頭嗬斥:“你給我滾,我們沈府沒你這個女兒!”
這場爭取,沈驚晚又輸得一敗塗地。
這不是她第一次試圖反抗了。
十六歲那年,她上陣殺敵,一舉拿下最難攻的虎門關,陛下賞了她一顆夜明珠,被柳思薇看見後說——
“娘,我想要驚晚姐手裏的夜明珠。”
沈母立馬就逼她讓給柳思薇。
她倏地跪在地上,說著自己的打算:“娘,這顆夜明珠是陛下賞賜我的,但我自知此戰不是我一人功勞,所以我想著向陛下為軍營的弟兄換一個封賞。”
“柳思薇要是喜歡夜明珠,咱們府邸有錢,您大可去給她買一個,不用非搶我這顆!”
話音剛落,沈焱就搶著斥責她:“胡鬧,陛下的封賞豈是你說換就能換,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你是不是心裏根本就不願意把夜明珠讓給思薇!”
“好了,都別吵了,你的夜明珠讓給思薇。”
連跟他一起上戰場殺敵的父親也偏了心。
過後,柳思薇拿著夜明珠,在她麵前故意顯擺:“你看,在沈府,我才是那個受寵的沈府小姐,我想要的父母和哥哥都會給我,而你沈驚晚,連一個掃地丫鬟都不如。”
那時,她才隱隱明白——
或許很久之前,他們就隻是別人的父母和兄長了。
後來,命運讓她遇到了裴溪故。
定情那天,月老樹下,裴溪故將紅繩纏在她的手腕上,真誠許諾:“驚晚,我心悅你,此後也定會疼你護你,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那天,她篤信他眼中的赤誠。
可如今……
她篤錯了。
從十歲開始,她就是一個人。
父母她留不住,兄長她留不住,裴溪故最終……也沒留住。
還在期盼什麼呢?
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早該習慣的,何必留戀那短暫的溫情?
沈驚晚魂不守舍走出府邸,渾渾噩噩漫步在大街上。
熙熙攘攘的街市,隻有她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心口的抽疼一陣高過一陣,接著眼前一黑,她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沈驚晚滿臉慌亂的被東西絆倒,接著鼻子就湧出一股血腥味的熱流。
這時——
“噠!噠!”
紛鬧的集市上傳來一陣響亮的馬蹄聲。
沈驚晚顧不上疼,剛要撐起身子,就聽到馬車的急促摩擦聲!
“叱——”
“砰!”
她被馬車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