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受傷了,說是算互毆。口頭教育就完了。出了警局幾個小青年也醒酒了,還一直用奇怪的語言辱罵對方。
他們走後,沈西洲坐在店裏自言自語:“都是一群成年人了,還希望別人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李華強一臉茫然:“他們說了啥啊?”
沈西洲雙眼側瞄:“你在這也生活了幾年了,確定聽不懂?是個傻子也學會幾句了吧!”
李華強不服:“不是,你們民族的語言咕嚕咕嚕咕嚕的跟雞叫一樣。”
沈西洲淡定喝口茶:“明明是你自己蠢好吧!你知道你這種叫什麼嗎?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李華強:“啊喂喂喂,偏題了吧!還有什麼叫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我上學那會兒考試能考及格好吧!”
沈西洲不屑一顧:“噗啊對對對,剛剛好及格一科。”
這件事過後他們其實過得也特別安穩,一日複一日。
……
秋天天氣逐漸轉涼,有的時候可以說是跟冬天一樣冷。
11月沈西洲回了家,說是回家過年。哈尼族的一個傳統節日,不是法定節日因為隻有這個民族才過。
時間過得非常快距離顧南風走,已經三年了。他跟沈西洲的戀人關係也已經在一年前確定了,算是異地戀,也算地下戀沒人知道。
“叮鈴叮鈴”是鬧鍾,鬧鍾上麵標了幾幾年幾月幾日幾點。顧南風頂著黑眼圈拿起鬧鍾看了一下,2023年8月18號7點。
他把鬧鍾關掉扔一邊,然後拿起枕頭壓著腦袋“嗚嗚咦咿咿呀呀”,像是激動又像害怕。
他快速收拾好行李,上了一輛大巴車。在車上他激動的要死 ,又帶著一點害怕。激動跟愛人見麵,害怕宣布戀情。
然而另一邊的沈西洲跟往常一樣,擦拭著店裏的桌子。後廚李華強忙碌著早餐。
隔壁王見的母親弓著腰杵著拐杖站在店門外,看著要進不進的樣子。沈西洲放下抹布去給她開門。
“王奶奶您有什麼事嗎?進來說。”
她沒動,抬起頭看著沈西洲,被上眼皮擋著的眼睛努力睜開一條小小的縫。
沈西洲還以為她沒聽見,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這時她有了反應用顫抖的語氣道:“啊,啊是這樣的,我兒子和兒媳婦今早回鄉下了。兒媳婦忘記把染的布料拿去曬了,他倆明天才回來我這身體又不太行了。”
“這樣啊,您等一下我去拿下帽子就幫您掛。”
老人緩緩點了點頭,就慢悠悠回去了。
沈西洲迅速回到房間戴起墨鏡和帽子,然後去了王見家屋頂。
這些布都是自己家織的,染料是板藍根,特別容易染手上。不出所料,沈西洲晾著晾著雪白的手上就已經染上了深藍色。
差不多中午他已經掛了5杆子了,太陽曬的他熱的不行。又看了看桶裏的3卷布,一卷一竹杆,還得再曬個幾十分鍾。
他感歎:“不愧是賣傳統服飾的,布是真不少呢!”
這時“匆匆過客”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高大的拿著行李的人。顧南風左手抱著一盆花,右手托著行李進了店。
李華強在櫃台坐著刷視頻傻笑:“鵝鵝鵝鵝鵝~”
顧南風摘下帽子:“嗨~我找你老板。他在這不?”
李華強收起傻逼般的笑臉:“老板不在,有事可以跟我說。”
他一臉嚴肅,眼神充滿敵意。這也正常。
顧南風摘掉口罩:“是我~”
李華強皺了皺眉然後豁然開朗:“呀!這不那誰,……誰,顧南風嘛!”
他用力拍了拍顧南風的肩膀,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顧南風臉上微笑,心裏卻忍著一絲絲生氣。
李華強拍著拍著便告訴他,沈西洲的隔壁王見家幫忙。
顧南風打了個招呼放下行李便去了隔壁,但是左右都是隔壁。他先去了左邊發現沒開門,又去了右邊。李華強透著玻璃看著外麵,笑裏藏刀。
兩個人加起來800個心眼子,一個比一個陰。
王見的老母親正躺在搖搖椅裏閉目養神,顧南風禮貌問了問沈西洲是不是在這,老人眼睛睜開一條縫頭輕輕點了點頭。
來到樓頂,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掛好的布。他眼睛捕捉到了沈西洲的身影,悄咪咪的往那個人影的方向走去。
沈西洲掛一下,又從凳子上下來,移一下又上去掛。
不知不覺顧南風的馬丁靴冒了個頭,但是沈西洲還是沒看見,繼續掛著。
顧南風撩開麵前的布,絲毫沒察覺手上已經染色了。
兩人眼神對上,恰好風從遠處吹來了許多蒲公英。這氛圍就像將軍遠站沙場後回家麵見在家的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