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煥拉著我手的力氣越來越大,怒不可遏的一個勁兒往前把我拉到了操場中間。
拉著我的手一甩,差點給我送出去。
這是小宇宙要爆發了?
揉了揉被拽的要斷了的手腕子,一臉無辜地看向他。
隻一眼我就差點破防了。
不是我說他拿他那張臉幹啥了啦?咋一個巴掌印兒呢?
短短幾秒,又快速的低下了頭,這叫什麼事兒啊!
再抬頭看他,我就算是把這輩子的傷心事兒都再想一萬遍也按捺不住我那心中升騰的幸災樂禍。
“笑什麼?你還有臉笑?!祝雨!下回被欺負了能不能告訴老師啦?!嗬,瞅我這腦子!是,你不會說話,那你就任人欺負?你腦子…… 你!你打回去啊!!”
懷煥像是吸了,一個勁兒的抽瘋,兩隻手不停在我眼前抽抽,做出一副很想掐死我的模樣。
“聽懂了沒?說話!聽懂沒聽懂?”懷煥說話的時候很認真,我差點以為他在開玩笑。
“哎呦!”懷煥一巴掌拍在了腦門兒上,“得得得,回去上課吧,別再來這邊兒和他們鬼混了!”說完就轉身回了高年級那邊兒。
半天時間比想象中的快得多,本來想找懷煥一起回去的,但是想起初中放學要晚些,也隻能自己走著了。
剛出校門兒身後就有一道聲音叫住了我,“祝雨!”
是讓叔的聲音?讓叔怎麼在學校?
沒等我回過頭,讓叔就已經站在我麵前了,“祝雨,牛享是你同學。”
讓叔聲音屬於低沉而有磁性的那種,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個問句,但怎麼從讓叔嘴裏說出來就一點語調都沒有呢?
我點了點頭,從始至終都隻是盯著讓叔的鞋子看,不是因為他的鞋子很好看。
隻不過莫名的就是站在讓叔麵前有種被看穿一切心思的感覺,明明沒做啥壞事,還是無名的心虛。
手上還死死攥著本子的沿兒,讓叔沒再說什麼。
看著眼前那雙腳從身旁走過,我算是大鬆了口氣。
像讓叔這樣語氣裏不帶有什麼感情色彩的人最是會給人施加無形的壓力。
手上勁兒一鬆,本子差點掉地上,手上全是汗,本子沿兒也被我攥出了個褶子。
轉過頭看向走遠的讓叔,還是鼓起勇氣追了上去,雙手一張擋在了讓叔前麵。
讓叔沒有說話,這讓我越發的緊張了,至少得問一句我要幹啥吧?
好在讓叔沒有繼續往前走,我著急忙慌的從兜裏摸出一個紙碎片,一隻手舉過頭頂,一隻手指了指上麵的字。
“讓楚。”
倆字,沒下文了。
我終於是抬頭看去,我一直以來對讓叔僅有的一點模糊的印象就是我小時候他胡說八道那次,至於小龜家那次,我實際上迷迷瞪瞪根本沒看清。
這下子,人就站我麵前了,近距離這麼一看呐,嘖嘖嘖。
水靈這個詞都不適用於我,就該用在讓…….咳咳咳。
感覺這麼多年過去了,讓叔的外表是一點沒變,給人深刻印象的,還是那微微上揚的眉毛。
說帥其實稱不上,不過那雙眼睛確實也是有特色,細細長長幽深如潭,眼尾微微翹起,像是在迎合著上揚的眉毛。
不過讓叔好像是個麵癱,這和他那雙眼睛還真的搭配,那雙眼睛看著就給人一種神秘莫測,難以捉摸的感覺。
目光順勢向下摸索,不得不說,像讓叔這個年紀能保持好身材也是不容易,讓叔目測也就比我家門兒矮半個頭,肩膀也很是寬大,簡直是我見過最男人的了!
讓叔少說四十多,竟然都不帶發福的,隔壁的郭大爺現在都要能變成氣球飄的天上去了,不過郭大爺年紀確實是比讓叔大不少。
“我有事。”說完讓叔再次繞開了我,好像和我多說幾個字很費命一樣。
讓楚……
讓楚不會就是讓叔的名字吧……
把紙片兒又揣回了兜裏。
去了小龜家,我也沒打算先回家,家裏也沒別人不如去小龜家看看他怎麼樣了。
“哎呀小雨,你回來了啊?去學校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