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隴年八月十五,平央大街,中秋勝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美不勝收。
平央中街,城中最大的怡春院,數位美貌淸倌正翩翩起舞,怡春院二樓舞台下,是狂歡的百姓們。
紅燈籠高掛,夜晚也如朝陽一般明亮。京州熱鬧,盡顯其中。
此刻,怡春院三樓的包廂裏,傳來陣陣放蕩笑聲。
“哈哈哈,爺,奴家讓你殺了她,當作爺送我的中秋禮物,爺還真辦了呀” 那女子說話間,胳膊摟上男人的肩上,扭著柳枝細腰順勢做上了男人的腿上。
“白家亡了,這女的便是賤命一條!” 這男人看著身上妖嬈女子,順手撫摸上她滑落衣衫的玉肩,不禁喜笑顏開 ,“若看她身死,能讓淮兒開心,那便是她最後的用處!”
聽了這話,那女子將身子一斜,看向窗外,透過怡春院樓上的後窗,能看到一灣溪河從遠處延綿而下,風景如畫。
而隱密處的河道旁,一位少女躺臥在岸邊。與這風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本應正當妙齡的年歲,卻身穿素布麻衣,這樣的打扮卻絲毫不減她清秀的容顏。原本盤好的秀發零落四散,捂在胸前的手中還握著一把精致的匕首。
那匕首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盤龍紋樣的金色花紋從底部一直衍生到刀背。
此刻,那匕首正直直刺入少女心房,血跡已經滲出外衣,在暗色的照耀下,透著瘮人的黑色。
雖是中秋之際,圓月高掛,但此刻的怡春院後巷的景色,盡顯悲涼。
少女已然奄奄一息,用著全力睜開雙眼,試圖再看一看眼前的景象。她慢慢望向手中的匕首,眼睛不由的露出驚恐之色。
但她如何也動彈不得,她想用盡全力,把那匕首從胸膛拔出,卻隻剩下絕望的雙眼,凝視著怡春院三樓包房裏的二人,回想著半刻以前,那男子對自己說的話。
“白若卿,你以為我原來為何要與你交好?你以為這麼些年我為何還要和你有瓜葛?你若不是他白上川的女兒,你覺得我會多看你一眼嗎?”
那男子說著,便拿著利刃刺向她心髒。
“今日你死在這,怨不得別人,是你死纏爛打,我隻當給你個痛快!嫡女又如何?白家又如何?還不是都當了我這個庶子的棋子!最後你們隻配給我當鋪路的賤奴!” 這話說完,她便已直直倒下。
她本是白家唯一嫡女,少年便才名顯赫。父親是當今正二品工部尚書,聖上親封的太子少傅。哥哥年少成名,征戰沙場。而包房裏的男人正是她愛了,追隨了一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