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不久的一個雨天,梁念起了絲玩心,撐著傘蹲在院中新修的荷池旁看著陣陣漣漪。
荷池不深,但還是讓剛進院的沈慕池有些緊張,怕嚇到她,便沒有出聲。
直到她腿蹲麻了,站起來活動腿腳時才注意到沈慕池。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有應酬嗎?”
沈慕池上前接過她的傘,“還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這麼緊張你還回來,”梁念拉著他的衣角,笑眯眯的說道,“吃飯的地方不遠?”
“嗯,”沈慕池單手將人拉進懷中,“吃完了?”
“劉姨的孫子有點發燒,我讓她先回去了,打算一會自己做點。”
“做什麼?”
沈慕池用的沐浴品和梁念是一樣的,但他總覺得梁念身上的味道很獨特,每次靠近都讓他無法自拔的沉迷。
“嗯…下雨了,煲個湯吧!”
“嗯。”
雨水順著傘尖滑成一道珠線將兩人隔在這一方小天地中。
半個小時後,沈慕池坐在了餐桌前,“你不去趙陽要氣死了。”
“大哥去是一樣的。”
為此,孫勤之抗議過不知幾次,最後他和趙陽得出一個結論,隻要沈慕池別回家別看見梁念就行,所以之後的應酬他倆都是看好時間直接讓沈慕池無縫銜接。
吃過飯,兩人坐在沙發上,足夠安靜的屋中能聽到窗外淅瀝瀝的雨聲。
梁念突然想問,便倚靠在他身上,“那天你為什麼會獨自去見崔彤彤?”
“我不知道是她。”
“嗯?”梁念一直緘默沒問是因為她不敢再次回憶,她給了自己兩年的時間去消化。
“趙陽接了王叔電話離開後,我也接到了一個電話,那聲音很明顯是受到處理的,”沈慕池握著她的手,看向窗外,“電話那頭隻問了我,知不知道我爸媽車禍的真相,在我掛了電話準備聯係律師時,對方給我發了一張照片,是車禍那天。”
“我讓人查了電話信息,那是他非法取得,查不出到底是誰,會在那一天發這樣的信息給我,想必的確是見到了那場車禍的人。”
“去之前你怎麼沒告訴我或者趙陽他們?”梁念問。
“沒告訴你,是因為你在北城,怕你一緊張路上有事,沒告訴趙陽,是因為楊東要求我必須一個人去見,否則不會告訴我真相。”
梁念眉頭一皺,那天的時間本就特殊,而楊東又在沈慕池身邊待了幾年,自然也是知道那天對他的不同。
“一開始,我以為他想要的是錢,”沈慕一頓,繼續道:“因為他一開始給我發的地址在市區,等我開車到的時候,他又給我發了另一個地址,就這樣我在市區裏繞了很久。”
“那天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
“他在第二個地方給我放了一台手機,我想他應該是在看我有沒有報警,直到最後,他給我發了最後的地址。”
“出車禍那?”
“嗯,”沈慕池應道,“那時我察覺到了有些不對,但他又給我發了一段極為模糊的視頻,能看出來是那場車禍的關鍵性證據,而且…”他垂眸扯著梁念的手,“那個車上的人我想確認一下。”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是沈憐,但他潛意識裏還是保持了懷疑。
旁人都覺得沈慕池是個冷麵冷心的人,但梁念知道他心底最是柔軟,尤其是對家人。
但不論他如何懷疑,在看到崔彤彤時,他還是確認了。
那模糊人影是沈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