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無華樓後,時知歸看得出雲裳裳心情欠佳,也不多說什麼,生怕惹的雲裳裳心煩,安頓好雲裳裳後,就出門去忙了,臨走前,他握著雲裳裳有些涼的手,認真的說“裳兒,不論如何,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別怕。”
雲裳裳自是知曉時知歸的深意,隻是,她現在並不想麵對這份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脫得住的情意。
時知歸走後,雲裳裳獨坐窗前,眼神空洞的看著天空,每一次淩傑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自己雖然能強裝鎮定,但是卻做不到坦然麵對,每每會麵過後,心裏的悵然若失,不知所措種種情緒都會紛雜的纏繞著自己,自己的內心一刻也不能安寧,雲裳裳不肯承認自己對淩傑還有愛,隻是曾經的傾心付出,也是一點兒都不摻假的。
清婉和江婉聽到雲裳裳回來,端著剛做好的點心送過來,被門口的青梧攔了下來,青梧青梔二人簡單的把雲裳裳外出碰到淩傑的事跟二人說了,江婉沉不住氣的替雲裳裳抱不平,“小姐的一切苦難都是他造成的,如今眼看著小姐慢慢變好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小姐!”
“噓,小聲些!”清婉示意激動的江婉,讓她低聲些,怕打擾了屋內的雲裳裳。
她們即使再忠心不二,也無法替雲裳裳分擔她所經曆的苦痛的萬分之一,她們能做的,不過是在小姐有所需之時,自己全力以赴。
雖然她們看不到屋內的雲裳裳正在做什麼,但是她們知道,雲裳裳的內心有多麼痛苦。四人默默的守在門外,靜靜的,等著雲裳裳。
不知不覺,窗外天色暗了下來,涼風鑽進屋裏,肆意拂在雲裳裳的臉上,雲裳裳好像感覺不到一樣,不為所動,怔怔的坐著。
眼看天色已晚,雲裳裳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四人內心都焦急的很,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時知歸回來了。
“公子”四人齊齊行了禮。
“裳兒怎麼樣了?”
“小姐自從回來,就一言不發,我等四人一直在門外守著,不曾離開。”青梧回話。
時知歸何嚐不知,邁過這道坎,還是要靠雲裳裳自己。
他輕輕叩門,“裳兒,是我,我能進去嗎?”
等了許久,終於聽到屋內雲裳裳的回應,“進來吧。”
時知歸進去後,青梧關上門,四人繼續在門外守著。
屋裏黑魆魆的,時知歸點燃桌上的蠟燭,燭火的光亮燃起了一絲溫暖,時知歸看著坐在窗前的雲裳裳,狡黠的月光映在雲裳裳潔白的臉上,給雲裳裳精致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柔光,襯得雲裳裳的臉如同碧玉一般柔和有光澤。
時知歸走到窗前,關上了一直進寒氣的窗,轉身,握住冰涼的小手,送到嘴邊,哈出一口暖氣。
突然的溫暖讓雲裳裳回過了神,“知歸哥哥,我還是做不到忘懷,我是不是,太笨了。”
“裳兒,凡事都會有個過程,慢慢來。”
“我並不想恨,那樣隻會讓我更痛苦,但是,我卻忘不了,始終放不下,我……我不知道,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我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重新站起來……”
“別怕,不管將來怎麼樣,你隻需要做你自己,不論到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你想怎麼做,都別有負擔,包括我,隻要你好,一切才有意義。”
“知歸哥哥……”
“裳兒乖,別亂想了,就讓事情自己去慢慢發展,總會有一條路出現在你麵前,到時你便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雲裳裳點點頭,是啊,總會有一條路,出現在自己麵前,總有一天,她會重新站起來,過好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