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中,陸安正吃力地揮舞著手中的斧子,他動作別扭且誇張,看得出平時沒幹過啥重活。
“不行了不行了,這活我真幹不了。”陸安丟下手裏的斧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隨手扯下一根枝條塞嘴裏,邊咀嚼邊和旁邊的同伴抱怨著。
“保持手頭一直有活就行,又沒規定你要幹多少,意思意思就行了唄。”
“這不行。”陸安斷然否定,“會影響積分結算的。”
同伴是個年近50的大叔,姓唐,陸安平時叫他唐叔。
唐叔聽到這嘴角抽了抽,陸安這樣20出頭的小年輕他見多了。幹多嫌活累,摸魚嫌錢少,和他家那混小子簡直一個德行。
其實陸安也挺無奈的,重體力活他是真幹不了,可不幹又不行,幹少了還影響自身收益。他現在的心情就和“自願”加班時是一樣一樣的。
tui~
一口吐掉嘴裏的樹渣,陸安開口建議道:“一直當苦力也不是辦法呀,唐叔,要不咱……”
“跑”字還沒出口,陸安就感到渾身僵硬,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心底也瞬間生出萬般恐懼,都是他生平懼怕之物。
隻是片刻,陸安的瞳孔就開始渙散,臉色也變得煞白,大滴的汗珠從額頭落下。
見這情形,旁邊的唐叔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搖了搖頭,放下斧子拿起水瓶走到陸安身邊。
“放輕鬆,頭暈是正常的。”
“這尼瑪我是要死的節奏啊!”陸安心下大驚。
“別慌,你剛剛的行為觸發了處罰機製,窒息和心悸都是正常現象,一會你就會缺氧昏迷。別硬撐,再醒過來就好了,死不了人的。”
此刻陸安的意識已經開始恍惚了,雖能聽見唐叔說的話,但強烈的窒息感和直入腦海的恐懼還是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沒過一會,陸安昏死過去。
啊!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的陸安一個激靈從地上坐起,他下意識大口喘氣,臉上隱隱還能看出些許的驚慌和後怕。
見陸安醒來,唐叔遞來水瓶,“醒了?來,先喝點水。”
一口氣灌下大半瓶,陸安緩了好一會才咬牙開口:“那小屁孩心挺黑啊,懲罰機製搞這麼狠。”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領主呢。”嘴上附和著,但唐叔心裏想的卻是,“都是小屁孩,換你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總有一天……”
“打住!”才一開口,陸安的嘴就被捂住,“想想得了,說出來又得遭罪。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對身體和精神是有損害的。”
“艸!難道我們得在這裏當一輩子苦力?”
帶著戾氣,陸安掄斧子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隻不過還是光有力量沒技巧的瞎揮、亂砍。
旁邊的唐叔看得直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呐!”
陸安是一個來自21世紀的普通青年,父母健在,沒車、沒房、沒老婆,畢業後就到大城市打工,工資也隻夠養活自己,普通到就像個路邊NPC。
就在前天晚上,陸安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瘋,莫名其妙就emo了,平時滴酒不沾的他提了一打酒回出租屋喝了個爛醉,醒來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這裏的一切都很陌生,周遭的動物、植物,都和地球上有不小區別。好在身邊的大夥都是來自21世紀的地球人,讓陸安的陌生感減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