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嶼白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過這種地方,也不算稀奇。他搖了搖頭,製止一旁想要動手的雌蟲護衛,“別惹事,我們走吧。”
雌蟲護衛威脅的瞪了一眼亞雌,才跟在喬嶼白身後走了。然而亞雌卻沒有被嚇退,他咬了咬嘴唇,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追了上去,“先生,先生,你等一等!”
其中一個雌蟲護衛攔住他,“你要不要臉,我們先生都拒絕你了,還死乞白賴追上來,想要強買強賣啊!我告訴你,我們先生不好同雌這一口!”
另一名雌蟲揮了揮拳頭,“再不走,我揍死你!”
喬嶼白也有些頭痛,怕這名亞雌繼續糾纏,雌蟲護衛放狠話時也沒有製止,嚇退這個亞雌也好,誰知亞雌卻急忙擺了擺手,“不是,您聽我解釋,這次我不是來推薦自己的!您看起來不像本地蟲,是從外星來的吧,我弟弟——”
亞雌扭過頭指了指路邊屋簷下,抱著膝蓋坐在階梯上的小蟲崽,看起來隻有六七歲的樣子,他討好的問:“你們需要蟲帶路跑腿嗎?他從小在這兒長大,街頭巷尾,就沒有他不熟的,可以給你們當向導,你們想去哪兒玩兒,保準給你們介紹得明明白白,一天隻要……”
亞雌看了眼喬嶼白的臉色,猜測他能接受的底價,才舔了舔嘴唇繼續報價道:“隻要十晶幣。”
小蟲崽大概也知道哥哥在幫自己招攬生意,局促的站起來對喬嶼白鞠了一躬。
兩名雌蟲聞言有些著急,怕是這個雌妓還沒放棄,在拐彎抹角的耍花招,兩隻蟲偷偷觀察了一下喬嶼白的神色,見他像是動了惻隱之心,有些著急的對望了一眼,勸道:“先生,別聽他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利用您的善心做局。”
亞雌聞言急忙解釋道:“先生,我們不敢的,我弟弟才七歲,這種事他做不來的。”
可往往七歲的孩子最容易讓人放下戒心,也最容易成為釣魚兒上鉤的餌。
但喬嶼白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他衝那個小蟲崽招了招手,小蟲崽眨了眨大眼睛,蹬蹬蹬的跑了過來,仰著頭看著喬嶼白道:“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喬嶼白看著他笑了笑,從兜裏掏出十晶幣遞給他,“我想請你幫我給西歐多先生遞個口信,就說喬先生十點會去搏擊場見他,這是你的酬勞。”
亞雌和小蟲崽在聽到西歐多的名字時都是一驚,臉上露出畏懼的神色,看喬嶼白時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大膽。
喬嶼白看在眼裏,本以為他們已經不敢接這樁生意,卻見一隻瘦黑的小手猶猶豫豫的伸了出來,接過了晶幣。
小蟲崽鼓足勇氣大聲道:“先生,請您放心,我一定將口信送到的。”然後一溜煙躥進了蟲群裏。
站在一旁的亞雌也不敢再糾纏,聲音有些哆嗦的道歉:“對不起先生,打擾您了,我現在就走。”
看著嚇得失魂落魄的亞雌,喬嶼白大概知道西歐多沒吹牛,暗城確實是他的地盤,那很多事都好辦了。
跟在喬嶼白身邊的一隻雌蟲鬆了口氣,誇獎道:“先生,您心地真好。”
喬嶼白聞言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喬嶼白將暗城街道大致逛完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他帶著兩名雌蟲找了間小飯館吃晚餐,娑羅星物資匱乏,食材簡單,做出來的食物有些粗糙,不算難吃,但也不是什麼美味,快結束的時候喬嶼白提前找收銀把賬結了。之前亞岱爾偷偷給他轉了不少晶幣,他一直沒機會花,所以也沒具體數過,今天特意看了一下餘額,後麵一串零。
說起來,他到蟲族以後,錢幾乎都是亞岱爾給的,沒想到他也會成吃軟飯的小白臉,看來還是得找份工作自力更生。
從飯館出來,差不多就到了和西歐多約定好的時間。
晚上十點,正是暗城最熱鬧的時候。
狂放浪蕩的酒鬼,白日做夢的賭徒,尋花問柳的遊雌,暴力嗜血的搏擊手……組成了這個紙醉金迷的娛樂之城。
喬嶼白穿過熙熙攘攘的蟲群,到達搏擊場的時候正好是9點40分。今晚聽說有一場很精彩的機甲搏擊賽,所以來看熱鬧的蟲特別多,買票的蟲將搏擊場的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喬嶼白差點進不去,如果不是兩名雌蟲護著他,他可能連外圍都擠不過去。還是西歐多預計到情況,派了蟲在門口接待,才走後門進去的。
“蟲真多啊……”喬嶼白有些感歎,沒想到這些蟲如此狂熱。
帶路的雌蟲聞言笑了笑,解釋道:“您不知道,在我們娑羅星這種垃圾星,就連小型觀賞機甲都是十分奢侈,不易見到的機甲,更不要說軍隊使用的戰鬥機甲了,物以稀為貴嘛,自然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