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敏很後悔,很懊惱。
為什麼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衝出來,早一分鍾也許結果不會這樣。
作為警察,她覺得自己很失職。
她懊惱之餘,更多的是好奇。
大廣市第一醫院。
她每天下班會來這裏,看一個中年人守著一年輕人。
病房裏能放的地方都擺滿了鮮花,連護士站走廊裏也擺了許多鮮花。
這哪是病房,分明像花店。
三個月,許如風還沒醒。
“許叔叔,還沒有反應嗎?”粟敏每天問著同樣的問題。
“沒有。”老許憔悴得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老許萬萬沒想到,兒子會變成這樣,活不活死不死的植物人。
主治醫生說許如風一切身體機能正常,為什麼成植物人,還有待查證,至於能不能醒隻能看許如風的生命意誌。
“小粟,算命的說如風他滿了十八歲不能沾女人,咋個就不聽話呢,為了個不相幹的女人打架,被學校開除,現在還被人報複打成半個死人。”
老許在許如風蒼白瘦弱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要是你小子醒了,老子幾巴掌抽死你,這麼不聽話。”
老許說著說著眼窩裏不自控的冒出水來,“唉,那該死的算命的也不知到哪去了,要不然再讓他算算。”
“許叔,你要相信醫學。您也是醫生,要相信許如風一定會醒的。”粟敏盡力安慰道。
“但願吧。”老許擦擦眼睛頓了頓突然對粟敏說道:“小粟警官,你以後還是別來了。”
“……為什麼?”
“如風十八歲之後不能沾女人,你雖是警察,但也是女人,還是離遠些的好。”
這個理由!
夠充分!
粟敏隻能無奈道:“好吧,我再待會就走。”
老許沒再吭聲,提起熱水壺往病房外走。
看著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的許如風,粟敏心裏百感交集。
幾次接觸許如風,對他的觀感極差,覺得他是囂張愛出風頭而且滿嘴鬼話的人。
案子來龍去脈理清後,粟敏發現許如風能為素不相識的女孩打架,不計後果,這人骨子裏還是不錯的。
粟敏回想起那晚,刁德華一幫人踹開許如風的房門,便傳來一陣激烈的打砸聲打鬥聲。
時間不過一分鍾,許如風的房裏便歸於平靜。
粟敏果斷衝進房間,大叫:不許動我是警察,讓她傻眼的是,連著許如風一共十三個人,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貌似粟敏完美演繹了一次港匪片結尾,錯過了最精彩的劇情。
十三人全昏死在當場,粟敏不得不感歎許如風的戰鬥力,以一敵十二,換做自己,做不到,換做最能打的同事,也做不到。
更讓粟敏震驚的是,刁德華一起十二人傷得不重,醒來之後卻瘋了八人,沒瘋的四人像被抹除記憶般,不記得那晚的事。
隻有許如風至今三個月未醒,醫院會診無數次,結果就一個,此病極其罕見,目前解釋不了。
難道真有鬼?粟敏猛然間冒出這個念頭。
不不不,怎麼可能,粟敏果斷劃掉。
粟敏在心裏劃掉無數種可能性時,病房裏又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