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景元在京城什麼情況。”
時毓心頭想著相公，不由喃喃念出聲。
此時，遠在京城的周燁霖似是心有所感，朝窗外看了一眼。
京城的局勢已經穩定下來，目前成年的皇子隻剩下三皇子。
若是皇帝撐不過去，顯然繼承皇位的就是三皇子。
殷家和三皇子達成的結盟無疑是正確的。
等京城這邊關於丞相的事情調查結束，周燁霖就準備啟程回沛城。
所以他現在熬更點夜地，埋首於案卷中。
丞相在京城經營幾十年，樹大根深，連帶族中人也囂張跋扈，犯了不少案子，隻是迫於丞相的勢力，統統壓了下去。
周燁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些欺男霸女的惡霸揪出來，沒有丞相的庇護，這些人將為自己過去犯下的錯事付出代價。
他還不知。
時毓此時已經不在沛城。
之前充當兩人聯絡員的手下近日可忙得很，丞相一脈，不止京城，沛城也有其下黨羽。
也是因為周燁霖急著解決這些事情回家，那個手下壓根沒時間去到萬家莊，竟也就不知道時毓已經不在萬家莊。
“景元。”
殷澈推開書房門走進來，雙眉緊鎖。
周燁霖字景元，親近的人都喊他景元，在沛城時叫殷景元。
無心中，最親近的人，時毓也就喚他景元，以後真相大白，也不用重新習慣名字。
現在周燁霖隨時都在腦海中預演以後的生活。
“外公,您怎麼來了？”
殷澈的眉頭仍然沒放鬆過。
“你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下，跟我來。”
殷澈繞過屏風在圈椅上坐下，給兩人倒了兩杯茶。
兩人都坐定後。
這才說明來意。
“三皇子合作達到了目的，以後皓月宗應該朝什麼方向走？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知道外公你的顧慮。”
周燁霖頓了一下。
他早已經想過這個事情，伴君如伴虎，以後三皇子上位之後，短時間可能暫時不會動皓月宗。
時間長了，人心會變。
更別說天子。
皓月宗掌握如此多的官員秘辛，難保已經稱帝的三皇子不會忌憚。
想到這裏，嗓子不禁有些發幹，抬手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
“自古伴君如伴虎，等三皇子上位之後，我想慢慢隱藏皓月宗的實力。”
“那些據點怎麼處理？”
“據點撤銷十之八，隻留最精銳的部分。”
周燁霖已經算過，隻留很小一部分，能將皓月宗最尖端的人才保留下來。
有需要的時候，通過這小部分人就能將整個消息網絡連成線，結成片。
殷澈閉眼算了算，這個比例還算合適。
“撤銷那麼多據點，宗門的收入怎麼保證？沒有收入那這些人要如何生存？”殷澈又提出新的疑問。
“隻撤銷傳遞消息的據點，之前做什麼營生，以後還做什麼營生。”
皓月宗的門人多數以酒樓為生。
以沛城的飄香樓為例子，隻要品質上去了，賺錢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