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淩小枍倒是替他兩捏了一把汗,作為一個見識過現代科學的人,她知道滴血認親是不科學的。
但現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就硬著頭皮上吧,萬一運氣好點要是血相融了呢。
此時大家大腦都混了,忘記這裏還有個林思羽,比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高的不知道多少倍,還跑去找太醫。
很快,趙太醫提著藥箱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皇帝直接免禮。
趙太醫從藥箱裏拿出一個水袋,給碗裏倒了些清水,又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走到長治久安麵前。
久安毫不猶豫的伸出小手,讓趙太醫劃了一個小口子。
太醫又準備劃長治手的時候,久安問了一下,“可不可以隻劃我的手就夠了,你弟弟太小了他怕疼。”
趙太醫為難的看了一眼陛下,皇帝輕輕點頭,示意可以。
又將碗遞給陛下,食指上取了一滴血。
結果血並沒有相融。
“……”
“這……”
大殿裏麵又陷入嘩然,眾人開始麵麵相覷。
這怎麼解釋呢?
若剛剛還在強撐,那這會久安是真的崩不住,跪在那裏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怎麼會這樣?娘親不可能騙她。
有不可置信,有不甘,有委屈……他們為什麼不信她?
淩小枍看不下去了,對著皇帝道,“陛下,滴血認親也不能全信。”
趙太醫慌忙道,“公主不可胡言,滴血認親是古書上記載的認親之術,古人誠不欺我,還是公主以為古書上的不可認嗎?”
“那倒不是,隻是這滴血認親確實不妥。”
淩小枍也廢話不多說了,拿過趙太醫手裏的碗和匕首,走向離自己最近的祁宵桓,說了一句,“得罪了,七殿下。”
話落間,一滴鮮血滴在了碗中。
祁宵桓都沒有反應過來,隻見碗裏的血依然沒有相融。
淩小枍將碗端到皇帝麵前,皇帝頓時臉都青了。
“七殿下總是陛下的親骨肉吧,這還不能證明滴血認親是不足矣麼?”
“這……”趙太醫慌了神。
“如果大家還不相信的話,陛下我可不可以在這裏做個實驗?”
皇帝詫異,語氣都不由加重幾分,“什麼?”
隻見淩小枍又拿出水袋,重新拿來一個碗,走到路大將軍父子麵前遞上匕首和碗,道,“還請您二位幫個小忙。”
路大將軍立馬就明白了淩小枍的意思,二話不說就拿起匕首在食指上劃開滴了一滴血,路隰也沒有猶豫,在碗裏也滴了滴血。
淩小枍將碗端到皇帝麵前,問:“陛下,他們是父子嗎?”
皇帝氣道,“當然了!”
他不知道淩國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淩小枍之所以找他們父子倆,是因為這兩人是長得顯而易見的像,一看就是親父子。
可碗裏的兩滴血也不相融。
淩小枍麵向趙太醫,實際是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他們親父子吧,可血依然不相融,足以證明滴血認親並不嚴謹,即便是古書上記載的,可時代是進步的,我們應該在古人提供的基礎上更進一步,而不是按部就班。”
淩小枍都覺得自己今天超勇的,敢在這麼多人麵前說話,尤其是在威嚴的皇帝麵前。
眾人也紛紛點頭覺得淩國公主此話有理。
久安不露痕跡的睨了一眼淩小枍,感覺很像一個人,但她帶的麵具看不清楚,她也不確定。
聽淩小枍這麼說皇帝的臉色稍緩。
“趙太醫以後不要在太醫院就職了,從今以後不必再為醫了,據朕所知,你在太醫院已經待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連這點都想不到嗎?真是沒有資格在為醫了。”
皇帝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讓一個人摘了烏紗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