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殿下開恩!”
那小宮女像是嚇得不會說話了一般,瑟瑟的跪在地上,用眼角的餘光嘁嘁的看著把她推出去的那個老奴。
那老奴麵色謙卑的跪趴在地上,語氣惶恐的說到:
“這刁奴對公主殿下的責罰竟然心生不滿,故意撕破公主衣裙。
卑賤如此,實在當誅!她雖同老奴一起共事,但她如此惡劣行徑老奴斷不會為她求情”
隨即試探的問到:
“公主殿下老奴此番愚鈍癡蠢,打擾了公主殿下賞梅的興致,萬分該死。
但如今那刁奴已付出代價,大家都知曉公主殿下是個良善之人,可否開恩,放過老奴一把?”
隨即又怕嵐洇絮不同意似的又添了一句:
“老奴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多年了,娘娘同老奴很是深厚,今日若在皇後娘娘如此興致高昂時聽到老奴不好的消息,怕是會動怒”
“此番公主殿下可否寬恕老奴,等賞梅宴過去了,再來責罰也不遲”
一番話過,在旁邊緩過來的冬鳩又氣炸了,指著便大罵到:
“你這怕不是要拿皇後娘娘壓公主殿下不成?更何況,今日你這奴才回去了,恐怕以後就叫不到了”
嵐洇絮撚著珠釵,漫不經心的眼中閃過一絲無趣,這種把戲,無非就是看她初回宮,涉世不深,特意來試探刁難她的。
可惜就可惜在,在泉州的日子,她那冰冷無情父皇的關照下,這些對她來說就像是過家家。
是的了,她自六歲那年突然被拋棄在泉州,不是因為同母親一起遭人厭棄。
而是如今夷王計劃的一環,夷王所圖遠大,深謀遠慮。而她,則是父王最尖銳的一枚利子。
如今她回宮了,就代表著父王該要到她發揮用處的時候了。
雖然不知道父王的謀劃有多大,但先前隨著父王摸索到的線網,已經囊括了大朝在內的中州大地。
回宮前聽宮內的探子所報,父王對皇後娘娘的態度在溫情下,似乎藏著另一番的捉摸不定。
而今日以皇後名義舉辦的賞梅宴,包括這些事情,父王他不會不知道,無非就是要看看她的手段及態度了。
想到這裏,嵐洇絮微笑起來,看向那老奴的眼裏冰冷一片。
怎麼說她現在也算是父王的“心頭寶”,適當的揚揚威風不應該的嗎?就可惜那故作聰明的母後要在她這裏碰鐵板了。
隨後在那老奴故作淡定的眼光下,吩咐鈴蘭喊來仆役。
“既然都這樣說了,本宮也不能不給嬤嬤麵子”
嵐洇絮蔥白的手指摩擦著暖爐,唇角勾起一個體貼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良善:
“這如此天寒地凍的,嬤嬤在此跪了許久。未免把身子凍僵,不如去活絡活絡筋骨,去去寒氣”
“來人!賞嬤嬤五十大板,給她鬆鬆骨頭,免得落了本宮不敬母後的宮差的名聲!”
之間那老奴神色一窒,不可置信的看著嵐洇絮,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理解,慌亂的掙紮著。
訓練有素的仆役把她迅速壓製住拖了下去,那老奴大聲嚎叫的聲音走的遠遠的還能聽到: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不會……”
”嘖,無趣。”
“你們倆,隨本宮回去換套衣裙”
看了看被扯破,可憐的在寒風中撲棱著的線頭,嵐洇絮同冬鳩鈴蘭說到。
“那皇後娘娘的賞梅宴……怕是來不及了”
鈴蘭在一旁小心詢問。
“要我說,就不去了,那皇後娘娘未必會給咱好臉子看”
冬鳩嘟著嘴氣鼓鼓的嚷嚷。
嵐洇絮笑著揉了揉冬鳩的頭:“你與本宮想到一處了”
隨即收斂了神色:
“本宮今日被刁奴煩了性致,回去後頭疼難耐,未能去賞梅宴,對此頗為遺憾”
“借今日之事,父王同皇後必會傳喚我,倒也不必急匆匆的出宮,省得錯過了好戲”
思索至此,嵐洇絮抿了一口鈴蘭奉過來的茶:
“靜觀其變吧,等那刁奴被杖斃的事情傳到皇後娘娘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