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有請來A班給我們帶來表演《赤戀》!”

主持人溫潤渾厚的聲音響起,霎時,寬闊華麗的舞台下掌聲穿雲裂石。

“哥哥,加油!”

“哥哥,好帥!”

……

追星女孩們情緒激昂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嘴裏喊著自己愛豆的名字,手舞足蹈,如夏天般熱情澎湃。

舞台下的評委席處,一個相貌俊美非凡的年輕男人正索然無味地單手支頷靠倚在轉椅上。

似習以為常般,對周圍的喧囂置若罔聞。

男人心不在焉地看著台上少年人們澎湃的表演,眉宇間隱約透著幾絲不耐。

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扶手,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旁邊的連楓年看著男人不耐的模樣,有些幸災樂禍地挑了挑眉。

葉媛這次還真是將人給逼上梁山了,瞧著都快要造反了。

紀白羨雖說性子倨傲冷拽,但也不會如此刻這般難抑不耐的,恍若一頭被人擾了清夢的野狼。

往常若是需要熬夜拍戲亦或是開演唱會,就算興致缺缺也少有不耐的時候,現下卻兩個多小時就受不了了。

剛來那會兒還好,還能認真評點,後麵越往後就愈風雨滿樓,連楓年真怕他哪一天就塌房了。

趁著台上人還在表演,連楓年側過身,剛想出聲提醒,便見紀白羨如同貓見了魚一般,原本半斂的狹眸倏地一下子鋥亮起來。

若星海沉浮,似看見了什麼奇珍異寶,目光灼熱地緊緊盯著舞台旁邊的一個方向。

連楓年一愣,被對方眼裏突如其來卻燦如紅陽的灼梅給驚詫到。

紀白羨的眼眸深邃狹長,本應含笑盛情,縱火芳心,卻總是沉如夜海,危險氤氳,給人帶來無形的威壓。

熾熱是他從未見過也不曾思及的顏色。

連楓年循目追去,倏地一愣。

隻見,舞台旁邊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裏,一個身長玉立,芝蘭玉樹的青年靜立其間。

青年身著白色V領的襯衫和黑色長褲,身高約摸一米八左右,三千藍色微卷長發綁成一束鬆散寬大的辮子,垂落至腰處,

青年戴著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露出的眉眼十分的精致漂亮,可見口罩之下的姿容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身清冷而寧和的氣質,帶著縱觀萬物的神性,恍若與世隔絕,在這喧鬧的地方獨自開辟出了一個靜謐的桃源。

周邊不少小姑娘眼睛此時已不停地往那邊瞟去,更有甚者已偷偷地拿出手機拍攝。

孔漣低頭看著手機裏的信息,忽而感受到了一道似烈火般強烈的目光,手指一頓。

似有所感地抬頭一望,便看見紀白羨正對著自己瘋狂的眨著眼,仿佛一隻等著主人投喂的大型二哈。

“……”

孔漣一頓,而後默默地把頭低了回去——突然覺得自己今天的做法多少有些不理智了些。

紀白羨見孔漣看自己了,心中樂不可支——他就知道老婆對他用情至深。

驀地,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珠子更加的亮了起來——媳婦出現在這裏,這不就是意味著他要和自己公開了嗎。

思及此,嘴角的笑意愈發大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愉悅。

連楓年一臉怪異看了看紀白羨,又看了看站在角落裏的美人,目光來回切換,直覺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他可是從未見過紀白羨這如此模樣,就如同一隻春風得意的開屏孔雀一般。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此時此刻就不止台下那些追星女孩們舉著手機拍攝了。

還不待深思,舞台上的表演不知何時已然歇止,到了點評環節,連楓年不動聲色地撞了撞紀白羨的手塚,提醒人回神。

紀白羨眼神不善地睨了他一眼,最後隻能戀戀不舍地將視線從老婆身上移開。

“我操????”

連楓年抑製不住地脫口而出。

什麼玩意兒?這什麼眼神?戀戀不舍是個什麼鬼,這什麼變臉速度,兄弟,你平常時的高冷勁呢,要塌房的,塌房啊喂!

幸好與旁邊的導師隔的不近,再加上現場喧騰,其他人並未聽到連楓年的這聲國粹,不然塌方的危險名單就不止有紀白羨一人了。

視線移開,紀白羨又恢複了平常時高冷疏離的模樣,若無其事一般。

雖說紀白羨此刻很想衝下席位將香香軟軟的老婆抱在懷裏親,但在孔漣尚未明確表示公開之前,還是不敢擅作主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