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外加985大學哲學係的洗禮,雖然因為大學貪玩沒有入黨,但整體覺悟還是很高的,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神鬼妖魔。
但是最近我攤上事了。用我那80歲老奶的話來說,我中邪了。
事情是這樣的。前天我剛改好我的方案,拿給領導去看,不出意外的話領導肯定是不滿意的。
“你這個針對華北地區的客戶調研是有一些問題的,我覺得……”看著領導那張上下翻飛的嘴皮,我後麵的字一個都沒聽進去,因為我想起了那天在花鳥魚市看到的一隻斷氣的鯰魚,也是嘴皮一張一合的。
“你拿去重寫,今天搞不好這個就別下班了!我先去開個會。”領導拿起自己的MAC,推了推鏡架有些掉色的鏡框,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段我熟,在職場混,很多時候不要太認真。老板就是老板,我知道不管我交上去什麼樣的方案,第一次都要挨一頓批評和建議。等他下會了,我再把剛才他看的方案提交一遍,基本就可以通過了。
領導起身的時候很急,估計是被大領導在群裏cue了。也就是這一急,失手就把旁邊的杯子給撞到了。那是領導泡著枸杞和茶葉的保溫杯,中年男人的標配。
“哐啷”一聲,我看著杯子摔到地上。茶葉和枸杞和水開始在這片空間裏做無規則運動。辦公位上也伸出一隻隻看熱鬧的頭,望著領導那張驚了一下又馬上沉下來的臉。
“時羽,你打掃一下,我有個會。”領導夾著屁股就走了。
“好”
我也隻能在心裏吐槽下,畢竟績效考評年終獎都掌握在領導的手裏。不過就在我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時,我看到好像有一顆枸杞笑了起來。
你能想象一顆枸杞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嗎?這完全汙染了我的眼睛。我感覺要麼自己是吃了雲南的菌,要麼就是發了精神分裂開始產生幻覺了。但是它不僅笑,還跳了起來。
我的頭開始劇痛,那一瞬間像是十個楊永信拿著電極紮在我的腦袋上。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領導還是坐在椅子上,那個保溫杯仍然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你拿去重寫,今天搞不好這個就別下班了!”
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
“您是要去開會了嗎?”我試探性地問了問。
“對啊,你怎麼知道?”領導抬了抬眉頭,但也沒有多問,便說讓我接著搞一下,等他開完會再看。這次可能因為我的打岔,領導起身時沒有碰到保溫杯,隻留下我在原地陷入懷疑。
剛才的頭痛和枸杞笑,或許是某種生理心理精神管他什麼的疾病,但是為啥領導說的話也差不多呢?
我又湊上去盯著領導杯子裏的枸杞看了看,想找到那顆會笑的枸杞。
“喂,幹嘛呢?投毒也不是這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能幹的事?”我的小組長王潔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開玩笑說。
“哈哈,沒有,我剛才眼花了看到裏麵的枸杞在笑,哈哈,你說好笑不。”我正聚精會神看枸杞被拍了一下,心裏還是驚了下的,看到是王姐,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