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嫌棄狗(1 / 3)

當載滿鋼管的八輪貨車,轟轟轟的撞來時,王仲瀾就知道自己會落得個番茄醬的下場。

身子飛到空中那一刻,他縱有萬千思緒,萬般無奈,也抵不過那一句:

“早知道不碰瓷卡車,去碰小的……以量堆質。”

王仲瀾話音剛落,啪嘰一聲,人變成番茄醬,血紅燦燦的,多喜慶啊!

這時恰逢過新年,街上人歡天喜地,鞭炮聲鋪天蓋地,白雪在空中飛舞,白花花的東西淩亂了時空。

正在寫對聯的老人,眼睛一花,哎喲,工作被人搶了。

王仲瀾的兩手臂斷掉,剛好掛在商店門口兩邊,成了對聯,還很工整。

一個朝上一個朝下,都還豎中指,這不工整誰工整?

此對聯論書法,王姓同家王羲之來都不敢評價。

畢竟一個入木三分,一個入土三米。

“這年輕人,老頭子寫了半輩子都不敢這樣對。”工作被搶老人停下手中毛筆,揪著胡子,雙眼渾濁如泥湯的看著王仲瀾,評價道:

“行為藝術。”

各位瞧瞧,這都上升到行為藝術了!

王仲瀾兩手臂一斷,是啥?藝術點又在哪兒?

沒事兒!老人會出手。

隨手一指屍體,這不‘大衛’嗎?

……

王仲瀾不會想到動畫片裏說的都是真的,被貨車撞會穿越世界,而且還是身穿。

大紅色衣服完整,發型劉海也完整,手機、煙、打火機,套套都在兜,但兜裏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沒錢。

人剛過來,這衣服大紅大紅的,多國潮啊。

但是,我是說但是,如果一個人在舞刀弄槍的戰場穿成這樣會發生什麼?

而命運的齒輪轉動從一件大紅羽絨服開始……咳咳,廢話多了,正片開始。

王仲瀾死後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己死後到了藝術殿堂,殿堂門口有古裝俊美的王羲之、微笑鬼背的米開朗基羅·博那羅蒂,他們伸出雙手好似要邀請自己進入藝術聖殿,受萬世追捧,哀榮蓋世。

藍熒光的靈魂如嫋煙般消散,王仲瀾雙眼睛迷離,好像就要碰到藝術家伸來的手…就在這時,人被外界的雨水點醒了。

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每一滴都是樂章中不可缺少的音符,演唱名為死亡的樂曲。

長睫毛撲閃,王仲瀾心有餘悸的睜開眼,厚繭手擦掉臉上的血水,一低頭看見地上全是屍體。

戰場上滿天黃塵,人肉糜爛成土,人為根、肚中破開腸子四散如花,萬人血彙聚成涓涓細流的小溪流向遠方,最後彙入滾滾長江,從此泯滅眾生,又融入眾生。

染紅的花兒在人體胸骨架的保護下,屹立在大地,花瓣兒搖蕩的那一晶瑩之物,分不清是露水還是血,或者二者交融的東西,隨著時間推移,它地無言的低頭,嬌嬌欲滴進入血溪。

血色斑駁的兵器要麼插血肉裏,要麼插血土裏,沒有人拾取他它們,兵器隻能等待時間將它們徹底掩蓋。

天上下著雨,也下箭,一梭梭的箭隨同雨點砸下土地,箭比雨多,插入地上,隻見箭羽,不見箭身,箭羽還在泄力的抖顫。

空氣到處彌漫著腐爛的惡臭,遠處傳來響徹天地的戰鼓聲,還有那周圍充滿嗜血味的“殺”喊,一個個戰士嘶吼著,相序倒下,熱血與頭顱包含一切瘋狂。

戰場血海屍山,如同阿修羅地獄一般。

這不是特效,也不是古裝戲,是實打實的殺人戰場。

王仲瀾生活在和平年代,哪裏見過這些東西?電視都不敢這樣演!

他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立馬犯惡心,胃部翻滾,當即雙眼一鼓,用手捂住嘴巴 ,阻止膽汁出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像一隻剛破開蛋殼的小雞崽子,充滿對新生的彷徨。

幸好早些時間,他在準備碰瓷前做好了充分準備,進了廁所,這時候嚇尿了,那也尿不出來。

突然間,一根破風箭突然從天上飛襲來,箭尖撞碎一顆顆雨滴,插到他腳下,箭羽還在顫動,隻差半指的距離就奪孫了。

王仲瀾被這麼一激,臉上目眥欲裂,惶恐的跌倒在地上,濕一屁股血,聽到還有箭梭聲,連忙手腳並用後退,堪堪躲過幾根後續的暗箭。

無人向這邊放箭才停止後退,他看著那些箭羽還在震顫,拍拍胸脯暗道,要不是下著雨,箭道有阻攔,我恐怕早已死了。

王仲瀾正想著如何戰場上生存,忽然發現手上有些濕潤,還軟軟的,像塑料管一樣,便舉過頭頂一看。

這一看,瞳孔劇烈收縮。

“媽呀!全是血啊!我靠,怎麼還有節小腸!?”

王仲瀾上輩子不開竅的腦袋,換個世界立馬開竅了,將還有溫度的小腸塞入那位仁兄腹中,右手顧不得體會裏麵的溫暖而濕潤的奇怪感覺,立馬如蛤蟆般趴在地上加入屍體隊伍,眼睛亂摸觀察周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