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像小時候一樣,
“不用怎麼辦,喜歡就喜歡了,要怎麼辦做什麼呢?”
黎幸眨了眨眼,靜靜趴在外婆膝蓋上,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天黑,黎幸始終一步都不願意離開醫院離開外婆身邊。
她害怕,怕外婆睡一覺再醒過來就又不認識她了。
直到實在很晚了,老太太熬不住,到點睡覺了,護工阿姨進來她才出門。
黎幸坐在病房外麵的長椅上,燈光刺眼明亮,她靠著身後冰涼的椅背,看著手機上樓崇的微信。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等到明天,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口袋裏有堅硬的東西隔著衣服有些硌到,黎幸從口袋裏取出。
是樓崇送的那枚藍色玻璃戒指。
她盯著戒指看了會兒,起身從長椅上離開。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醫院外麵幾乎沒有人,很多店鋪都已經關門。
黎幸沿著街邊的商鋪一直往前走,在一家即將打烊的銀飾店鋪門口停下腳步。
店鋪老板是個很年輕的女生,看見她進門愣了下,笑著開口,“準備打烊了,要買什麼?”
黎幸進門,看著掛在店鋪牆壁上的一排排漂亮的銀色飾品,有耳環有吊墜有戒指。
她視線停頓在一根細細的銀色項鏈上,“我要這個。”
項鏈是純色的銀項鏈,沒有任何的裝飾,再簡單不過。
老板看了眼笑了笑,“好。”
黎幸握緊手中的那枚藍色玻璃戒指。
老板取下項鏈,看了眼她手裏的戒指,挑眉道,“是要把戒指掛上去嗎?”
黎幸點頭,眼神很堅定,“嗯。”
老板笑了笑,幫忙把項鏈包裝取出來,問她,“要現在就掛上去戴上嗎?”
黎幸搖搖頭,“不用,先幫我包起來,多少錢?”
老板報了個數字,黎幸付錢,拿上項鏈包裝出門。
——
樓家老宅。
車子從大門駛進,傭人在邊上恭敬的打開門。
程文君從車上下來,麵色有些疲憊但精神奕奕,進門隨手將包丟在沙發上,掃了一眼,笑著開口,
“少爺人呢?”
自從前一天晚上樓崇被強硬的帶回老宅,就一直再沒出門過。
林助理上前幫忙脫下程文君的外套,口吻淡定道,
“在房間,管家三餐按時送上去,他吃的不多。”
程文君嘖了一聲,像是難得有些興趣,撩開頭發,露出脖頸上紅色的痕跡,一眼也沒看林助理,直接往樓上走,
“我去看看。”
林助理站在沙發邊,將外套整齊疊好,放在一旁,臉色始終平靜。
二樓的房間門緊閉著,程文君抬手禮貌性的扣了扣門,裏麵沒人應聲。
她挑了挑眉,也沒客氣,直接擰開門把手推開門。
屋裏很安靜,深灰色的地毯延伸往裏,樓崇坐在地上,戴著耳機,手裏拿著遙控器正在專注地盯著前麵打遊戲。
旁邊放著幾袋拆開的零食袋子,還有一隻黑白色的機器狗正在機械的來來回回走來走去。
程文君嘖了聲,倚著門框扣了扣門。
樓崇視線轉也不轉,側麵冷硬,像是完全沒聽見。
程文君聳肩,直接開口,
“談婧父母那邊處理好了,昨天晚上已經上飛機了。”
談婧就是兩年前跳湖自殺,傳聞中的樓崇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