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崇隻是看了一眼,什麼反應也沒有,隻淡道,
“拿出去丟掉.”
養鳥的失敗讓他徹底對人類和一切活的生物失去興趣.
也更加對所謂的愛感到漠然.
直到,
直到他看見黎幸.
樓崇的第一反應是,他的小鳥飛回來了.
那隻被他小心愛護過又被他親手捏死的小鳥,
帶著一張漂亮的臉,一顆倔強的心,變成人,回來了.
這一次,他發誓.
他會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有耐心.
他會更加愛他的小鳥,也希望他的小鳥可以不再那麼的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可以愛他深一點、久一點.
哪怕她現在不愛他,但他有足夠的耐心,等那一天。
這一次,他舍不得他的小鳥。
——
脖頸上的力道很輕,仿佛隻是不經意的劃過而已.
但黎幸還是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
他是想要掐死自己.
玄關位置的燈有些壞掉了,光線時明時暗.
黎幸看著跟前的人,沒有回答他的話.
愛他不好嗎?
好嗎?
有些人可以隨隨便便的給出去,但她不可以.
這世界上沒有比愛他再壞的事情了.
但偏偏她無法控製.
樓崇鬆開手,起身往後退了兩步,抬眸看她,似乎情緒已經平靜下來,開口道,
“雖然隻剩下兩天,但這兩天你還是我的.”
黎幸抿唇,沒有說話.
他低眸看她片刻,扯唇笑了下,像是歎氣一般,
“就沒有一點動心?”
黎幸心髒狠狠跳了跳,玻璃戒指硌著掌心的軟肉,有些刺痛.
樓崇沒再說話,隻往前拉開門.
“你去哪?”
黎幸微愣,下意識開口.
已經很晚了.
門打開,他腳步未停,隻漫不經心丟下一句,
“再繼續留在這兒,今晚我們兩都不好過.”
砰的一聲門關上.
黎幸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門,有些遲緩的抬起右手手掌心.
燈光下,藍色玻璃戒指澄淨美麗.
她抿唇,用力將戒指取了下來.
——
天很黑,路邊的燈將影子拉的很長.
樓崇站在馬路邊,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報上地址,
“崇華路.”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沒敢多說話,直接踩了油門.
車子在私人俱樂部門口停下.
樓崇付錢下車,直接邁著長腿往會所樓梯上走.
門口的工作人員恭敬的彎腰.
他神情寡冷,沒有馬上進去,隻站在門口,點了一支煙,拿出手機,給靳樂湛撥過去電話.
那邊響了一聲很快接通,嘈雜的音樂聲夾雜著男男女女曖昧嬉鬧的聲音,讓人心煩.
“喂,崇哥,怎麼給我打電話,今天沒陪嫂子?”
樓崇臉上沒有表情,手指夾著煙散漫地垂在一側,直接打斷那邊的話,漠然地開口,
“給你五分鍾,把人全部給我清理掉.”
他說完,沒等靳樂湛說話,直接掐斷電話.
抽完一根煙,樓崇看了眼時間,直接進門.
一樓的泳池一地狼藉,遍地都是酒液和不知名的垃圾.
場子清的很幹淨.
靳樂湛跟季文延從另一邊過來,看見他都有些茫然,
“崇哥你怎麼過來了?”
季文延往他身後看了眼,沒看見人,猜到點什麼沒說話.
樓崇直接上樓,二樓是他的私人空間,從不讓人單獨進.
靳樂湛跟季文延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樓崇插兜上樓,麵部解鎖打開玻璃門,進門前朝著身後兩人開口,
“進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