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靠在門框上,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樣子:“你今晚住這嗎?”
陳執向前一步,靠近她一點。
“知不知道,結婚了是什麼意思?”
程言糾正他的話:“是領證了,不是結婚了。”
而後才反應過來,糾結這兩個問題,其實意思大差不差。
陳執從口袋裏掏出結婚證。
“有證,想和你住在一個臥室,也合法。”
程言聽到他的話,眉頭緊皺。
“隨便你。”
她說的話很輕,很小聲。
有種無助,卻又不想花力氣反駁。
像極了得過且過的意思。
可明明在害怕。
“程言。”
“就當我是你的保鏢。”
她轉身,和他的目光對視上。
“那你,給我騰臥室。”
“不是說了,把我東西往門口一扔就行。”
程言看出了他眼裏的玩笑話。
“那我不想扔在臥室門口,我想扔在大門外。”
陳執開始拿東西。
“那還是我來扔吧。”
至少,不會被趕出去。
他把東西全部拿出去,所有的都換成了新的。
“衣帽間在旁邊,裝修風格回頭跟設計師說就行,想要什麼顏色的被子?什麼顏色的牆?”
“這樣就可以,我不挑。”
陳執認真道:“我希望你挑。”
“牆就這樣,被子要星星的顏色。”
陳執想了一會,又笑:“還挺好滿足。”
“晚上習慣抱玩偶嗎?”
“喜歡什麼樣的?”
“多大的?”
他一連三問。
“你覺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程言皺眉問。
“那以後,你也多管我。”
程言看著他退出了房間,心裏想:倒也不用。
她不喜歡別人管教她,也不喜歡管別人。
太麻煩,很浪費精力。
這裏對她現在來說,是個住所就行。
次日一早。
程言換好衣服,出門就看見陳執。
“你對未來一半,有什麼要求?”他突然問。
像是突然從腦海裏蹦出來的一句問話。
“沒有想過有另一半。”
“那現在有了,你有什麼要求?”
“最好別喜歡我。”
陳執說:“做不到。”
“那就沒事不要見麵。”
“做不到。”
“那,盡量少見麵。”
“更做不到。”他說。
程言笑了下:“那你問什麼?”
“想讓你對我有要求,不是讓我別見你。”
程言沒回答他,繞過他出門。
今晚,程言沒回來住。
陳執在客廳待了一夜。
手機頁麵停留在與程言的聊天頁麵上麵。
上麵的字被他打上去又刪掉,始終沒有觸動發送鍵。
他想知道,她在外麵住是不是安全,可又覺得,她會煩。
煩讓一個不喜歡卻依舊出現在她結婚證的的人處處管她。
第二晚,陳執依舊睡在客廳。
沒有程言,於他而言這不算是家。
程言回來時,已經淩晨一點多。
她看到陳執睡在沙發上,腳步很輕地挪動。
看到客廳多出來的一架鋼琴而停下腳步。
甚至不用猜也知道,陳執買的。
不是她自戀,不用猜,這是陳執給她買的。
走近兩步,程言看到鋼琴上刻著一個名字。
程言。
規規整整的兩個字,她的名字,刻在鋼琴並不顯眼的位置,巧的是程言剛好看到。
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程言側頭,對上陳執的目光。
他醒了。
“你怎麼睡在這?”
“等你。”
她看著陳執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出另一種感情。
可沒有。
他眼裏除了愛意。
沒有別的。
“有事嗎?”
陳執站起來:“想見你,算不算事?”
“現在見到了,晚安。”
程言鎮定地回答,然後回了臥室。
他突然敲門,在程言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穿上長袖長褲睡衣,程言打開門。
他手裏很多東西,程言的目光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幹脆抬頭看他的眼睛。
提著的東西放下,放在她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