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青山脫去青衣,露出白紗玉骨,秋風吹得幽潭愈發冰冷。

滄月渾身顫抖,滿眼驚恐地看著追了她一路的幾個凶徒。

發髻散落,天青色的衣裙迎風翻飛,滄月驚恐地一步一步往後退。

“大小姐,你已無路可逃,乖乖從了我等吧!”

“什麼大小姐,一個假千金罷了。一會兒還不是會淪為玩物。”

“咱們真正的大小姐不是說,趕她出將軍府前喂過加料的湯嗎?她怎麼還這麼能跑?”

三個小廝打扮的男人,滿眼興奮貪婪地掃視著滄月。

“楚婉婉已經回到將軍府,做回嫡出大小姐,為何還要下毒害我!”

滄月淚流滿麵,聲音悲愴,不知所措。

“為什麼害你?當然是一山不容二虎,何況兩隻為母。哈哈哈哈!”

“瞧這弱柳扶風,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惹人憐呐!”

“我說你還是別跑了,好好服侍我等,我們不會要你小命的。”

三個凶徒說著,張開鹹豬手,老鷹抓小雞似得朝滄月撲過去。

“啊!”

滄月意識開始模糊,驚嚇間後退幾步,跌下懸崖。

三人一下撲空,險些一起躥下深不見底的懸崖。

回過神。

幾人探頭往懸崖下一看,雲山霧繞,不知深淺。

“格老子的!竟然跳崖了!這麼高不得摔成肉餅!”

“真他老母親的晦氣,可惜了嬌滴滴的大美人。”

“還是趕緊回去稟告大小姐吧!”

凶徒未能得逞,罵罵咧咧離開。

滄月卻落入崖底河道中,順流而下。

“誰?”

坐在潭水中療傷的麵具男,覺察到異樣,陡然睜開眼睛。

手探入水中,提溜起來一瞧,對上滿頭水滋滋的黑長發,和一張慘白的女人臉。

男人嚇得手抖了抖,險些沒把手裏的東西丟出去。

他今日再次毒發,來這崖底寒潭壓製毒性,手下皆在外圍看守。

不成想竟遇到午夜驚魂,寒潭驚嚇。

依靠好不容易恢複些許的理智,麵具男將撈出來的東西送到岸邊。

倒不是他有多好心,屬實不想與女屍午夜共浴。

才把硬邦邦,冰冰涼的人放到巨石上,對方動了。

“咳咳咳……噗……”

滄月隻覺溺水難受,劇烈咳嗽,噴出一大口水。

溫熱的水噴在男人馬甲線上,水漬順著腹部緊實的肌肉縫隙流到肚臍處。

麵具下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幾個色度。

抬手掐住滄月的脖頸,“誰派你來的?”

“額……”

滄月剛吐出窒息的水,意識尚未清醒,再次感覺呼吸困難。

“說,何人派你來這裏的?”

麵具男憤怒地收緊手,掐地滄月臉上漲紅。

到底是誰出賣了他的隱秘療傷地,派人在這埋伏他?

連他愛幹淨的癖好都知道,安排人朝他口水攻擊。

士可忍孰不可忍!

麵具男越想身上的水漬,越憤怒,手下越發力,“說!”

滄月被掐得翻白眼,無力地捶打著扼住咽喉的大手。

“嘛噠!說你大爺的!”

“不鬆開老娘,老娘怎麼開口回答?”

“大爺的!有本事先放開手!”

滄月心中咒罵,奈何發不出聲,渾身使不上勁兒。

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她剛剛在末世城中心,跟喪屍皇幹架來著,還使出了最後殺手鐧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