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都是炮火後的餘燼,殘缺的枯木歪七扭八,地麵上滿是坑痕,四處是漆黑的焦土,屍體堆滿了各地。
突然間倒在地上的屍體,一起扭頭,對著水月,用著熟悉的消瘦麵龐,咧著嘴,慘白一笑:“現在終於安靜了。”
水月猛地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回顧四周,漆黑一片,借助著月光,勉強可以看到樹枝上的鳥雀;手掌觸碰左右,可以透過薄薄的床單感受到堅硬的地板。
水月緩了一口氣,他現在還在戰時醫院。
“又是這個夢。”水月口中喃喃。
自從那天起,水月每個晚上都會做同樣的噩夢,無論他怎樣安撫自己,告訴自己身為忍者不應該感到畏懼,可那副場景卻總像揮之不去的夢魘,在每個夜晚降臨在水月身上。
“戰爭……戰爭!”
水月不停的嘀咕,恐懼、迷茫、自責與一絲憤怒如同洪水般,衝擊在他的腦海裏,越積越大。
猛然間,他的負麵情緒,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帶著陰冷的能量,凝聚在他的眼睛中。
他的眼睛猶如被鮮血染紅,單勾玉在他的瞳孔中清晰可見。
他輕撫額頭,擦了擦其中的冷汗。
“我又下意識地開啟寫輪眼了。”
自從那一天後,水月就開啟了寫輪眼,不過還不可以完全掌控,隨著他情緒的起伏,他的寫輪眼會不自覺地啟動。
寫輪眼是映射心靈的眼睛,當宇智波族人失去重要的愛,或是為自己的失意感到痛苦時,腦內便會湧出特殊查克拉,作用於視神經,使眼睛產生變化。
痛苦會摧殘心靈,但卻是這副眼睛最好的養料,黑暗越深沉,瞳力就越強大,越難以對付,直到它的主人被黑暗徹徹底底的吞噬殆盡。
“真是一雙被詛咒的眼睛。”
水月喘了一口粗氣,平複心情,勉強將寫輪眼收回。在平日裏,他一直渴望著自己寫輪眼的覺醒,因為這代表著強大的實力,而如今,自己得到了這樣一雙眼睛,卻高興不起來,知道了寫輪眼的覺醒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他寧可自己沒有這樣的眼睛。
“早些休息吧,好好恢複,戰爭還沒有結束。”
水月緩緩躺下,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可無論他怎麼安慰自己、放空大腦,一閉眼,總會看見三迫晉彌的麵容,粘著血,仿佛在對著自己笑。
……
水月在與自己的陰影做鬥爭時,前線的戰爭仍在繼續。
經過幾天幾夜的攻防,付出了大量忍者的鮮血,木葉前線的戰況,總算取得了不小的成績——沙隱村的忍者被不斷地逼退。
“將砂隱村忍者逼出木葉,趕到雨隱村去。”這是木葉的最新戰略,意圖將雨隱村變為緩衝帶,再與沙隱村忍者進行拉鋸戰,這有利於減少木葉方的損失——補給快跟不上了。
不得不說,這個戰略到目前為止進行的非常順利,沙隱村被木葉村的反擊打的節節敗退,逼到了雨隱村。
“怎麼會這樣?”沙隱村一方唉聲歎氣。
“好,保持這股氣勢,將他們打回去!”木葉一方則喜氣連連。
可無論是沙隱村還是木葉村,都沒有注意或是根本不在意被他們戰火所牽連的雨隱村,這就是小國的悲哀。
大國之間的交鋒,小國是沒有任何話語權抱怨的。
可雨隱村真的所有人都認同這句話,而選擇認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