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斜月臉上掛著笑意,款款走到季萱怡旁邊。
“你好啊,我叫沉斜月。”
因為知道季萱怡不會搭理自己,沉斜月轉頭看向一臉朝天,事不關己的導演吳咎。
“吳導演,我是來試戲蛛竹仙的。”
吳咎聞言愣了愣,蹙眉審視了一圈沉斜月。
“我當真沒聽錯吧?一個新人敢演鬼角?”
見吳咎對沉斜月嗤之以鼻,經紀人溫和地看向吳咎說道:“月月能勝任,先試戲吧。”
吳咎笑了:“也就你著勢壓我,這女人多大本事,能讓你破格簽了她?”
經紀人頗有微詞,抬眸反駁他:“我的藝人,你放尊重些,你輕視她早晚後悔。”
沉斜月無聊地觀察了一下邪珊琳。
邪珊琳她略有耳聞,聽聞她在晉位影後前夕突遭怪事,息影給一個背景神秘的藝人當經紀人去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沉斜月總覺得邪珊琳身上總有些腐爛花香味,很獨特。
邪珊琳愛惜的擦拭著冗厚的綠皮書封麵,季萱怡之前白了眼自己就走開了,這會邪珊琳看是在打聽自己的事。
吳咎敗下陣來,引著他們到了劇組搭建而成的蛛竹仙的祭廟內。
“這個角色出場率不高,卻需要演員將蛛竹仙的異邪之氣表現出來,對蛛童又要和藹可親。”
沉斜月點了點頭,她看過劇本了。
“好了,你就這麼演吧,我看看你演技怎麼樣。”
沉斜月有些呆眼,不換戲服嗎?
沉斜月硬著頭皮走進廟裏,學著劇本裏的蛛竹仙死氣沉沉地盤坐在青白骸骨上,假象身上穿著繡著邪異蛛紋的長衫,麵容冷漠,後期處理,會給蛛竹仙額頭上加上漆紅複眼。
可沉斜月還沒開口講台詞,吳咎向前一步,一把把她拽了下來,差點沒把沉斜月嚇死。
“不行不行,你演不成……演不成!”
經紀人麵上鐵青的拉開了吳咎掐著沉斜月手腕的手。
沉斜月吃痛不已,捂著青了一圈的皓腕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我招誰惹誰了?你TM素質真低!
吳咎搖了搖頭,神色決絕。
“實在不行我給你加個角色演活人去吧!”
沉斜月眼前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經紀人蹙眉道:“出場率不能比其他角色少。”
吳咎苦哈哈的應了下來。
……
邪珊琳將書小心翼翼的放到墊了棉布的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向季萱怡。
“沉斜月,沉斜月,你知道嗎?她竟然演不得鬼物?”
季萱怡靠在車邊,抬眸冷笑道:“她沒接觸過,怎麼演?”
邪珊琳眼神暗了暗:“那你呢?你為什麼不演?”
“下次吧,不會讓你白簽我的。”
邪珊琳冷哼:“最好是!”
……
沉斜月換上闊袖新國風裙,踩著積塵彎腰進了竹屋內,季萱怡扮演的愛朦還沒到時候出場。
沉斜月翻動著屋內的櫃子,可是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導演說的竹筒。
屋外沒有了嘈雜的人聲,沉斜月有些奇怪的看向門外。
“導演呢?攝像小哥怎麼也不見了?”
沉斜月心裏略微詫異,想著打個電話給經紀人,卻是忘了換個戲服,把手機落外麵了。
“我這記性。”
沉斜月想著,或許場景裏藏著攝像機,反正她演她的就好了。
自己這個角色自由度高,擺爛導演根本沒給劇本,自己隻有一個目標,找到竹筒。
看著昏暗的竹屋,沉斜月心裏煩悶,找了打火石將煤油燈點燃才好些。
窗外勁風吹地細長竹身微微彎曲,沉斜月屈膝跪下,將頭探入床下想看看是不是和之前一樣藏有好物。
不得見,沉斜月歎息了一聲。
“為什麼外麵風大,裏麵卻一點風聲也沒有?”
沉斜月側耳傾聽,當真是安靜極了。
“鈴鈴鈴——”
聽到風鈴響聲,沉斜月怔了片刻。
“屋外的聲音聽不到,為何這鈴聲卻清晰的仿佛在耳邊鳴響?”
沉斜月心裏慌的一批,似有總回到昨天夢裏的感覺一樣。
“難不成我天賦異稟,入戲太深?”
沉斜月打趣自己道,鼓起勇氣走到窗邊,模糊的看見柵欄門外有道瘦小孱弱的身影。
季萱怡出場了?可是她沒看到那兩夫妻呢?
耳邊鈴聲越來越大,誇張到沉斜月以為自己變成了風鈴。
沉斜月警惕的環視四周,雖然沒有異樣,但沉斜月還是直覺必須藏起來!
“躲哪裏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