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見蘇洋(1 / 1)

我叫沈璞,我和阿洋的故事發生在六年前,那時候我們都還是穿著醜醜的校服,苦哈哈的初中生。我們的故事平平淡淡,不是什麼青春傷痛文學,沒有逃學、懷孕、墮胎這些狗血的情節,但我還是決定把它盡可能完整地記錄下來,以此向我平凡的青春告別。但由於時間有些久遠,中間又跨過了忙忙碌碌的高中和大學,縱然我再有心,也難免出現情節模糊的情況,隻能盡力補齊。

有人說白月光的殺傷力大概就是他本人來了都不行,我喜歡的永遠是記憶裏的他,而且在往後不再見的日子裏我隻會一遍遍的想他的好,中間的波折倒是記不得了,慢慢的他就成了你專屬定製的一個完美的人。我不知道,因為我後來真的沒有再見過他了,所以白月光也沒機會變成飯黏子,我們有緣又無緣,上天在冥冥之中好像刻意安排了我們的距離,不遠不近,但就是沒辦法再見一麵。

校園文的情節總有些千篇一律,可能是大家的前十八年都差不多的枯燥。《最好的我們》裏耿耿說“那時的他是最好的他,很多年以後的我才是最好的我。”這也許是她青春的遺憾,但我不是的,那時的蘇洋是最好的蘇洋,那時的我也是最好的我。所以我懷念的不止青澀懵懂的感情,還有那時的我們。

B市是西北省的一座小城市,曾經因為鐵路的繁榮而有過一段短暫的高光歲月,但那是我們父輩的父輩曾見證過的時代,與我而言,鐵路的衰敗和工業的沒落,進而導致的經濟落後、教育資源短缺才是這座城市的現狀,不然我為什麼會在暑假的某個早上七點,坐在機構的教室裏,看著講台上老師唾沫橫飛,講述著省會A市擁有怎樣強大的教育資源,細數我們與A市的學生有多大的差距,我們能通過機構去A市讀書是多麼可貴的機會……盡管我們隻能去二類學校。 我聽得厭煩至極,索性扭頭看向窗外,那裏有幾棵還算枝繁葉茂的樹,幾隻麻雀在樹枝上跳來跳去,偶爾會撲騰著翅膀飛向別處,但沒過多久又會回來,城市裏的鳥,麻雀還是大多數啊。

“啪嗒——吱”老師還在滔滔不絕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我飛到外太空的思緒也被開門聲強行打斷,老師一臉不耐煩得看向門口,“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都遲到,不想參加就別來了,沒人求著你!”聞言,教室外的少年似乎也沒任何難堪,隻是撓了撓頭,邊往教室裏挪動邊笑著回道:“不小心睡過了幾分鍾,這不是沒耽誤考試嘛,老師別生氣,別生氣。”我抬眼,少年正挎著包朝一個空位走去,陽光撒在他略微發棕的頭發上,照出淡淡的光暈。我看著他,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洋哥今天打球去?”“考完再說。”我聽到他和前排的男生竊竊私語。

洋哥?洋哥?蘇洋?!我心下一動,我想起他是誰了。彼時我還隻是一個愛看言情劇的幼兒園小朋友,蘇洋的座位在我前麵,他長得比別的小朋友高一些,皮膚白皙,頭發發棕,性格開朗,我已經差不多忘了我們之間有什麼交集,但是清楚的記得有學偶像劇情節寫了“我喜歡你”幾個字的紙條放他抽屜的事情,如果沒記錯的話下麵應該還署了我的大名……要不說不能給小孩太早看電視劇呢。但是這件事似乎也沒什麼後續,應該是他沒看到吧,這段記憶原本早就被埋在了角落裏,誰能想到,從幼兒園畢業就再也沒見過的人會在這裏遇到。我有些不自在的往窗邊靠了靠,扯了下嘴角心裏默念了一句“可別記得我。”

老師在講台上繼續嘮叨了一會,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五分鍾”他扶了一下眼鏡,繼續到“這是你們來益思的敲門磚,也是你們去A市的入場券,都認真點,別辜負了父母,別辜負了父母掏的錢。”他拿起卷子遞給第一排的女生,示意她往後傳。教室裏陸續傳來“嘶——”的吸冷氣的聲音。考卷到我手裏時我就明白了大家抱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