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弈然穿書了。
穿的還是她自己小時候寫的瑪麗蘇古言。
事情還得從昨天說起。
下午,周弈然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回到家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就接到了編輯打來的催稿電話。
她,周弈然,B市名牌大學畢業,24歲端上鐵飯碗,26歲在本地置業,27歲已經可以過上朝九晚五每周雙休,法定節假日帶薪休假的理想擺爛人生,偏偏想不開要給自己找事做,開辟了網絡作家的副業。
一入網文深似海,從此休息是路人。
這份副業似乎要把她主業上偷的懶全部還回來似的,周弈然每每下班打開電腦登上網站,等著她的隻有無盡的奪命連環催,平台、編輯、讀者輪番上陣,讓她想起了大學軍訓玩的蘿卜蹲。
平台催,平台催,平台催完編輯催。
這樣的場麵每天都在上演,而當她的第一本完結小說實體化後更是愈演愈烈,因為出版社也加入了戰場。
直到淩晨一點,周弈然才吐出一口濁氣,兩眼發黑,一頭栽在床上。
床板發出了“吱——”的一聲,與此同時,還有什麼東西鬆動的聲音,周弈然也注意到了這一聲,沒等她反應過來,釘在床內側的牆上的書架轟然倒塌。
“我草!”
周弈然翻身躲過倒塌的櫃子,滾到床的一邊,卻不小心滾過了頭,直接滾下了床,一本黑皮硬殼筆記本直愣愣砸到了她的鼻梁上。
“嗷嗷嗷嗷嗷嗷——!!!”
周弈然捂著鼻子,叫得十分慘烈,可就當她再睜開眼時,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叫不出聲來。
眼前不再是自己十幾平的小狗窩,而是一間古樸的臥室,自己正躺在一張小木榻上,身上出了一層汗。
房間內家具一應俱全,雖然她看不懂,但應該都是些不錯的木料,做工精巧,低調奢華有內涵。房門緊閉,隻有一扇紗窗微掩,清風徐來,周弈然攏了攏身上的毯子。
她看著眼前的景象,豐富的小說儲備告訴她,自己穿越了。
周弈然看看房間,忽然從被窩裏伸出手。
那是一雙小孩的手,比她印象中自己的手小得多,卻起了一層薄繭,不像自己小侄女的手那樣細嫩有肉感,倒是有些粗糙,也沒什麼肉。
周弈然抬了抬胳膊,沒什麼力,低頭一看。
一馬平川。
周弈然看著這具明顯還沒開始發育還有些營養不良的身體,頭疼得很。按照一般的穿越爽文尿性,自己得先把自己養活了,再把虐待自己的人都揪出來打一頓。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好像在看自己迷茫的前路,然後躺下了。
是的,周弈然躺了。
誰管你穿越穿書的,老娘高強度工作七小時,資本家都看哭了,這不得獎勵自己睡個三天三夜。
剛一合眼,周弈然又想起來自己還在連載中的小說。於是她決定——
翻個身繼續睡。
那是上輩子的周弈然該考慮的事情,關她什麼事。她立誌要在這個沒有奪命連環call的世界睡到地球爆炸。
所以說有的作者莫名其妙斷更了,可能不是她棄坑了,也有可能是穿走了。
周弈然正想繼續睡,門“吱呀”一聲開了,她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坐在床邊,正在盯著她看。她本想無視,奈何那人看她的眼神過分炙熱。
“那個,你能別看了嗎?我有點睡不著。”
“啊啊啊——”
“啊啊啊——”
周弈然冷不丁開口,給人嚇得一嗓子直接嚎了出來,周弈然被她嚇醒了,睜眼一看也嚎了起來。
好清秀的人。
是真的物理意義上的清秀,眼前的女孩身形纖細瘦弱,頭發簡單地梳成兩團髻,臉上沒有五官,隻寫著“清秀”二字,十分詭異。
周弈然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臉上依舊隻有“清秀”兩個字,她甚至能從來人的臉上看出疑惑的神情。
“小姐,您怎麼了?是奴婢不好,擾了您的清夢,奴婢這就出去。”
“嗯,嗯。”
周弈然迷迷糊糊地看著她走出去,表麵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匹。
這還是個誌怪世界?
等那扇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周弈然竄到了梳妝台前,捧著自己的臉往鏡中看去。
呼,還好,有鼻子有眼的。
鏡中的女孩膚白勝雪,發烏若墨;一雙含情桃花眼,眼眸烏黑,眼波盈盈,似有三千秋水蕩漾;紅唇粉腮,一如三月桃花照人麵;一彎狹長眉,又似二月柳,嗔笑皆相宜;濃密睫毛如蛺蝶翻飛,眼中映翳,病氣縈眉,恰似西子愁緒。
說真的,周弈然感覺這麼多年鏡子白照了,她隱約能看出自己的影子,卻怎麼看怎麼美。
這種感覺就像豹子頭零充第一次充648,飛一樣的感覺。福至心靈,周弈然不由得讚歎一句:
“這個靚女是誰呢,怎麼這麼漂亮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