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馮嬸不解的問道。
“您這麼說不就是罵我,打我的臉嗎?”
“馮嬸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怎麼會要您的錢?”
“以我的本事,完全可以避開這出因果,裝作不知道的!”
老宋聽到馮嬸要給錢,連忙搖頭擺手說道。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是不會收馮嬸一分錢的。
“我明白了,那就等蓉兒把官府的人請過來再說吧。”
聽宋天師這麼一說,馮嬸這才回過味來。
是她救子心切了,忘記了規矩。
人性的自私是刻在骨子裏的本能,老宋不怪她。
周家怨氣這麼重,老周今天是難逃一劫了。
到時候他撒手走了,在場的人誰能證明跟老宋沒有關係?
難道老宋跟官府的人說,我有天眼通?
是我看到魚把老周咬死的?
這還不被官府當成神經病給抓起來!
“師傅生前教導我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人心和人性是最複雜的東西。”
“我把馮嬸當自己人,所以把話跟您說個明白。”
“話說清楚了,接下來才好辦事。”
幾句話把馮嬸說的臉漲紅。
是啊。
老周本來躺床上還沒走,宋天師一來他就走了。
沒有個官府的人在跟前,誰能作證?
好在,不多時就看到蓉兒一臉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身後跟著衙門裏的幾位差役,都腰懸佩刀。
“幾位差爺一路辛苦了,這五兩銀子拿去喝酒!”
“今天請幾位來是因為周家周旺財發喪。”
“我被周家之人請來超度一番。”
“還望幾位差爺在一旁做個見證。”
“完事了也好當場開張死亡證明,妥善後事。”
老宋說著就把李員外給的五兩銀子遞了過去。
差役們手上拿著銀子,這才露出了笑臉。
“宋天師說的這是哪裏話啊?”
“咱們青牛城誰不知道您道法超群!”
“不就是超度個人嗎,您盡管放手施為。”
“我看有哪個不長眼的,敢給您找不自在!”
找這幾個衙役來是有說法的。
一是因為有官府的人在,人死了說得清。
二是院子裏怨氣太重,官府代表了公信力。
再加上幾人腰間懸著的佩刀也能擋一擋。
能不太過消耗自身,老宋就不想太受累。
見眾人到齊了,馮嬸這才推開了院門。
老宋第一時間擋在了柔兒的麵前。
在她手心裏畫了一道辟邪符,在她耳邊說道。
“把我給你做的護身符捏在手心裏。”
“一旦護身符變黑,你就先走。”
不等蓉兒回話,老宋先一步踏進院門。
他知道蓉兒的脾氣。
不讓她跟著,她一定會想法設法的鬧騰。
既然不能阻止她進來,那就盡最大程度的保護吧。
來到了周旺財的病床前。
幾人都看出來他出氣多,進氣少。
身子不規律的抖動著,就像。。。
就像有魚在咬他,他想盡辦法在抖落魚群一樣。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周旺財睜開了眼睛。
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又用痛苦乞求的眼神看向老宋,那模樣像是在說。
“我死了不要緊,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
睜開眼睛看上的這兩眼,已經耗盡了他的精氣神。
慢慢的,周旺財身子就不在抖動了,最後瞳孔徹底放大。
“哎呦喂,我的老周啊!”
“你走了,留下孩子們和我可怎麼活啊!”
馮嬸哭泣著就要上前抱住丈夫的屍體。
被老宋眼疾手快一把拉開了。
接下來就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還勞煩幾位差爺外麵堂屋休息。”
“馮嬸拿上紙筆讓幾位幫忙開個死亡證明。”
“我這就要開始超度周叔了。”
“時間可能有點長,請稍安勿躁。”
眼看著剩下的幾人都出去了。
回頭一看,還有一個人沒走!
“蓉兒聽話, 你也出去等著。”
“我的道術,你還不放心嗎?沒事的。”
回應他的是一個倔強的眼神。
很明顯,他留下,她就留下。
他不走,她也不走。
“好吧,想必你在師傅那也學過。”
“站在我身後,我要開始施法了。”
隻見宋天揚雙手掐訣,渾身散發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