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禦書房之後,範高連忙給李潛送上了一杯茶,李潛接過茶盅喝了一口之後,方才長吐一口氣,道:“這宇文拓還真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下的了重手演戲給白甲騎匪看。”
吳佑仁聽後一皺眉頭,上前啟言道:“皇上,這宇文將軍這一出戲演的好,但這白甲騎匪五日之內恐怕也難以剿滅啊。”
“哈哈哈,佑仁啊,你這就是有所不知了。”李潛讓範高把宇文拓送來的信函遞給吳佑仁,朗聲笑道:“這宇文拓使的是計中計,算的上把兵法爛熟於胸了,朕怕走漏風聲,這事剛才也沒有說出來。”
吳佑仁接過信函展開一看,口中也連連稱道:“宇文將軍好計謀!若是故意留下這些輜重,恐怕還會惹白甲騎匪懷疑,但是若在他這番連帥旗都丟了的造作掩飾之下留下輜重,這些人是斷斷不會懷疑的了。”
原來宇文拓自離開京城之後,便暗中潛人先行一步,通知駐防官兵將與南線邊境相近的糧倉全部轉移到重兵駐紮的城鎮裏麵。而糧倉裏麵,除開外麵一層是新收的糧食以外,全是生黴發爛了的陳米和大袋的土石。
至於丟盔棄甲那一仗,更是宇文拓留下的伏筆,一方麵是為了讓對方小瞧自己,另外一方麵則是為了讓白甲騎匪劫走他特意備下的軍需。
此時已經十一月中旬,南方雖然氣候比之北方溫和濕潤,但青草也已經枯黃了,這批騎匪流竄入南線之後靠著帶的幹糧和襲擊沒有防備的城鎮解決溫飽問題。由於宇文拓到了之後便通知各州縣將所有防禦較差城鎮的人遷入了主城,所有能帶走的東西也統統帶走,不能帶走的則被摧毀,甚至連水源也進行了破壞,這樣下來,白甲騎匪的補給便出了大大的問題。
如果按照宇文拓的原訂計劃,剿滅這些白甲騎匪的時間會拖長,所以他幹脆準備了這批軍需物資‘孝敬’給白甲騎匪。隻不過這批物資裏麵,無論是馬吃的糧草還是人吃的大米,裏麵都給宇文拓細細拌入了瀉藥。
李潛聽吳佑仁誇獎宇文拓計謀,也不由得意笑道:“這些白甲騎匪若是吃了宇文將軍給他們備下的好料,保證連人帶馬腿上無力。”
範高也附和陰笑道:“嘿嘿,皇上說的正是,那些白甲騎匪給拉個一塌糊塗,還不是等著宇文將軍取他們狗命麼!”
李潛越想越意氣風發,伸手在桌上猛地一擊,興奮道:“範高,朕準備親自前往南線,看看這宇文拓是如何替朕出這口惡氣的!”
此言一出,範高同吳佑仁臉上齊齊變色,範高顫聲道:“皇上,此舉萬萬不可,一國之君怎能拿這等事情開玩笑,要是出個什麼意外,老奴如何向先皇交代?”
吳佑仁更是正色進言道:“範總領說的是,皇上若是前去南線,則一定會動用禦前和南營,這番調動肯定會被有心人瞧在眼裏。要是因為皇上的這般動作破壞了宇文將軍的布置,那豈不是浪費了宇文將軍的一番苦心和背負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