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太叔長光的揭露,大家的眼神都看著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野拓歸站起來,拿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指著太叔長光:“朕視你為股肱,聽你的建議。君王臥榻豈容他人酣睡,朕擔心永昌伯爵府,這又有何不妥?事實上,除去蘭台山的事情,這也很多證據顯示著他們也的確有著莫大的野心。朕沒有做錯什麼。朕錯的就是輕信了你。你當初堅持要讓皇後涉險,說是要查看皇後的態度,還要查看永昌伯爵府的反應,你說一是多鳥,朕竟然不知,自己也是你的一隻鳥。你這樣的臣子,為了自己的私利,居然挑唆自己的兒子,身為朝廷命官的太叔朗星,去挑戰皇室的權威,你們對皇室毫無敬畏,竟然把一位皇子,差點兒置於死地。你們這些作為,哪裏是人臣之舉?你,為了自己推脫責任,居然讓自己的大兒子替自己去背黑鍋,還親自下毒毒殺。如若不是太叔懷遠命大,至今焉能站在這裏?至於木椿喬,木家。當年你盜用他人的學識見解,是他們夫婦協助之下,把你從一個江湖匹夫,變作謀士,變作文人,逐漸精通權謀。你受益於人家的傾囊相助,卻暗地裏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害的木椿喬跟家人分離二十多年。人這一輩子,又有多少個二十多年值得揮霍?還有仙蹤門。你一手扶植起來,收編麾下。江湖上沒人知道,那些作惡多端的,居然都是你惜花閣的門人。你還製造事端,利用卜紫雪,害完桃花殿,又去折騰醉羽閣。這江湖上,順者昌,逆者亡。你不僅攪亂朝堂,還禍害江湖。一樁樁一件件,證據確鑿!容不得你抵賴!”
太叔長光如今知道大勢已去,他深知先下手為強的道理。隻見他麵不改色,笑意盈盈,“我承認,我為了自己的夢想,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你又跟我有什麼差別?你做的那些事情,天下人都傻嗎?這天下,誰還不是踩著別人的臂膀往上爬?誰還不是利用別人去做事兒?難不成事事都要親力親為?咱們之所以能一起二十多年,那是因為,你我都是同一種人。在各自的利益沒有相交的時候,咱們是最強大,最好的盟友。互助互利,所向無敵。然而一旦有了利益的衝突,必定會互相傷害。我完了,你也好不了。”
野拓歸搖搖頭,他剛想說什麼,就覺得嗓子有些癢,他沒忍住,咳嗽了一下,不料,就此噴出血來,驚得大家直喊太醫。
野拓歸不可置信地拿手擦著嘴角不斷流出來的黑血。太叔長光淡定地繼續說:“我就知道,一切都沒這麼順利。所以,今日,我必定是要有個結果的。這麼多人,這麼多事兒,我看出來了,你就沒想讓我活著。說句實話,我早就不想你活著了。所以,每次見你的時候,我都下一些毒。我研製這些毒很多年了,不敢說天下第一,但是,自己調配的毒,我還是很了解的,也掌握了量的用法。這麼說吧。你的生死,早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讓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天。”
“你,你不可能算定了今日毒發,你胡說!”野拓歸不相信。
“每次下毒,我都算著劑量,累積的毒發,時間我可以確定。今日,如果一切如常,我自然不會出手。但是,既然這樣了,我就沒必要再留著你了。所以,剛才我跟你說話,指著你的時候,就把藥粉灑到了你身上,還有在你的麵前,你的皮膚,喘息,都把這些致命劑量的毒粉吸入進去。你的時間不多了。你隻會比之前我給皇後還有野牧群經曆的更加痛苦。你的兒子還真是向著你。而我的,都是白眼狼!”說完,他突然一揚手,從袖子裏順出來一把匕首,直接刺向太叔懷遠。在旁邊的木椿喬見了,趕緊上前擋著,這時護衛們也聚攏過來,太叔長光知道這些人不是對手,但是耐不住人家人多,他一個回轉,懷裏掏出來一包藥粉,直接灑向文武百官,還有靠近門口的侍衛們。大家猝不及防,那藥粉有毒。中了招的人紛紛倒地,身上皮膚潰爛。
太叔長光趁著混亂,躍出大殿,逃竄去了。
太監們趕緊四散去找禦醫們來給大家醫治。野拓歸坐在大殿的台階上,大口吐著黑血。野井言還有野牧群都在身邊,他看著野井言,用盡最後的力氣,說著:“朕,不行了,自找的。井言,朕崩了以後,傳位於你,你要護住江山,不能讓天下再刀兵四起。牧群,你們兄弟幾個,一定要和睦,護住…”說著說著,就沒了氣息。
一個月後。
野井言即位。大赦天下,穩定了當時搖搖欲墜的局麵。兩年以後,野井言讓位於野牧群,自己則帶著曾憲禕,一起離開了都城,他們要雲遊四方,不想再摻和到政局之中。
太叔長光被天下人唾罵。也沒有逃過仇人們的追殺,據說被仇人們圍攻,他身中數箭,又中數刀,跌落江中,從此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
武林上從此再也沒有了惜花閣的稱號,惜花閣弟子分別被桃花殿還有醉羽閣嚴格挑選收留。那些品行不端的人,一概被清除。
日子,過得不能再平靜了。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安寧日子,是否能就這樣,一直過下去…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