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為著公事,加之趙沉玉近來有些厭煩後院醋味,因此沒有帶上任何人夫侍,隻帶了春分芒夏二人啟程。

本次巡查,重點巡視各地的學堂情況,順帶看看基建修路事業和各地的工廠。

趙沉玉未免被人猜到蹤跡,反其道而行,去了離京城最遠的、且未曾去過的雲州巡視。

雲州地處邊疆,比起習文,更加崇武,這邊有鬱連盯著,一切較為太平。

元光三年間,趙沉玉隻顧著東看西看,時常是這個月在這邊的州府,轉眼就去了另外的州府,路線狂放而難以琢磨。

有時她看著好似走了,隔天她又偷偷摸摸地回來巡查。

這樣巡查下,真讓她發現了問題,十二月底時,在靈州發生的一起官吏子弟針對平民百姓的學堂暴力事件。

幾人因嫉妒這名百姓的天賦極高,動輒毀壞書籍作業,施以拳腳,在趙沉玉發現時,他們幾人甚至將念頭打到了學子胞弟身上。

對於此事,各級官吏俱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趙沉玉態度相當果斷,直接將這幾人下了大牢,新律法未頒布,無律可依著判決,便不得出獄。

將人下了大牢後,趙沉玉又將這些官員狠狠地駁斥了一番,直言道:“拋卻學堂這一特殊位置,拋卻雙方身份,這就是一起蓄意殺人事件。”

“是不是出了人命了,你們都覺得無所謂?如此視百姓如螻蟻,肆意欺辱者,不配為父母官!”

那學子聽聞此事後,連夜奔赴城門守著,待到趙沉玉的車馬儀隊出現時,直直跪下,眼含熱淚地磕頭行禮,直至車馬遠去,再無蹤影。

趙沉玉在馬車上,隻想著重修律法的事宜,如今大安的律法還是不夠完善,並無針對學堂和未成年的律法。

許是趙沉玉勃然大怒的這件事傳播出去了,天下間學堂風氣瞬然清肅。

趙沉玉為了迷惑眾人,連除夕元宵都未回去,隻顧著在外頭看著。

她巡了天下學堂的同時,也順便看了看其他的事情,如扈州平坦順達的水泥路,秋種的玉米和田間各民族混雜時、人們的笑臉。

她也到了鄂州看了新修的曆江堤壩,卻不料露了蹤跡,被熱心的鄂州百姓給塞了許多的特產。

她還看了各地的工坊,從水泥到水銀鏡等,如今大安的水銀鏡和玻璃已經由陳書開的西域之路銷往她國。

元光四年的十二月底,趙沉玉才回了京城,大安上下各個州府縣城中也都留下了關於趙沉玉的事跡。後世研史時發現此點,還有人親切地將趙沉玉稱為大安“gai溜子”。

元光四年,有了高產良種和《農書》的指導,大安竟是舉國豐收,鄂州更是在新水利工程的調節下,產量直翻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