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都忘記上次像這般擔憂是何時了。
棘自是知道有我在陸煥然的身旁用不著多操心,一日隻一探,隻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我自會認為是他同我一般擔憂。
直到先前說好的清淨三日結束,棘老早就在門口候著。
“還真是準時。”這是我對棘一向的評價。
“…”棘沒開口,身體僵直。
“走吧,麻煩該解決了。”我口中的麻煩自然是那些仙派,至於如何解決,殺了他們再丟出去就行了。
“神君,前輩不見了!不知哪家仙派的人抓走了前輩!!”棘說道。
話音剛落,我那踏出房門的腳連著整個身體頓時停滯。
“花桐?!”我甚至以為棘是同我講玩笑,可那不禁收縮的瞳孔,錯愕的語氣暴露了我。
“神君對不起,是我沒用!是我…”棘終是語氣哽咽,雙腿隨之癱軟,像極了馬上跪地求饒的窩囊樣。
看著棘的雙腿即將落地,我猛的一腳踹向了他的膝蓋,疼痛讓他瞬間繃直雙腿,卻隻能咬住牙齒不敢動彈。
我承認我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了,可我也顧不上控製情緒了,直接將棘拖到了竹屋。
竹屋的結界早已破損,斷裂的花架,散落的花盆,破損的竹節,無一不是打鬥過的痕跡。
“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我幾乎嘶吼著。
我也徹底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一把將棘扔了出去。
背脊撞擊的疼痛讓棘瞬間癱倒在地,想說些什麼卻難以開口。
“呼…找到了?”看見棘那狼狽的模樣,終是深呼吸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想來棘先前大概是要說的,是自己打斷了他。
“沒…沒有。”棘艱難爬起回答。
我隻能像上一次那般,閉上眼,讓那如金絲般的力量向四周流動,隨之去感受花魂石。
“媽的!”我不禁嗤鼻。
我有些慌了,第一次,我感知不到花魂石。
我已然喚出了聿塵劍,緊握著劍柄,毫不在意那柄上蝮蛇是否快要窒息,我當然準備好去會會那群麻煩。
“神君!!”
轉身之際,棘猛的起身朝我撲來最後卻又隻能匍匐在地扯住我的衣角,他這是在阻止我。
“棘啊,既然你找不出,我也沒什麼耐心,索性挨個解決,總有個膽小鬼把花桐交出來,你懂嗎?”我將棘踹了開。
“神君不行!!”棘又一次撲來拖住了我的腿。
“不行?!那還要我怎樣啊!明著一群螻蟻還殺不得!就憑著不知是誰帶走了花桐,我難道還要散了魂識山的結界?迎著他們上山,裝模作樣一點一點摸出個線索?”我索性將棘拎起。
“神君講的是個好辦法。”棘艱難的說。
“浪費時間!”我給了棘狠狠一拳。
“是說如果,神君既感知不到前輩究在何處,貿然出手,反倒給了那人機會,傷害前輩。”棘的嘴角已淌出血,卻還在繼續說。
“從現在開始閉上你的嘴!”我鬆開了手,任由棘跪倒在地。
我真的討厭麻煩。
我終是將魂識山的結界全部散去,隨著山中突起的嘈雜,金光閃過,我再一次落座在沙幕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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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的風景宛如一罐神秘甜蜜在人群中顯現,他們自是帶著驚喜和困惑到此聚集。
人真是拖遝,風鈴搖響至天黑,才將人群陸續迎接踏進大殿。
“怎麼回事,為何出不去了?”
“別費勁了,我們都待好幾個時辰了,出不去的。”
“還看不出來?這有進不能出。”
“你們天北還真是閑得住!”
“瞧,又來人了。”
“鬼日的,估計全都得在這待著,這神山是真是有點東西。”
沒人會注意到黃沙幕後的我,而我隻是看著原本寬敞的大殿漸漸竟變得擁擠不堪。
風鈴停止了搖晃。
人群的視線帶著疑惑在這一刻終於停留在沙幕之中。
“講實話,你們真的很吵。”我並沒有同往常一般隻是坐在這沙幕之後。
我將沙幕揚去,將踞坐於椅的身影全然暴露在人群麵前。
當然,他們可看不見我真實的模樣,在他們的眼中此刻在眼前坐著的是他們心底念想的模樣,連聲音都一樣。
我的出現自是讓他們感到詫異,無一不目瞪口呆。
片刻之後。
“你…為什麼會在這?!”這是人群統一的問題。
“我倒想問問,你們把這山搞得烏煙瘴氣的,可有找到你們所想的神跡?”我才不會回答他們的問題。